江染放周母进屋,不是因为原谅了她。
而是怕被邻居们听到。“我早就把周庭的联系方式拉黑,上次是他用陌生号给我打的电话,被华袖听到了……”
江染把那天争执的起因解释了一遍。
“这不怪你,也不怪华袖,怪就怪周庭太死心眼。”周母眉眼中都是惆怅,“三年了,他还是忘不了你。可他现在已经有了妻子,再过三个月就会成为一个爸爸——”
“我和他三年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,你们还要我怎样?”江染的语气带了愤怒,“你来找我的时间,不如去劝你儿子。”
“该说的都说了,但凡有一点用,你觉得我会厚着脸皮来找你吗?”周母的眼中全是无奈。
“我是不会给周庭打电话的,更不会去劝他。”江染亮出自己的底牌。
“江染,你——”周母愣住,看过来的眼神凄惶又无助。
江染故意看了下手机,“我还要出去一趟,你走吧。”
“请看在你曾深深爱过周庭的份上,离开锦城吧。”
周母说着竟朝江染“扑通”跪下!
“你什么意思?”江染一时没反应过来,潜意识中向后退了两步。
周母闭着眼,神色痛苦,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家散了——周家数代单传,华袖怀的是个男孩。真要做掉,周家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个孩子。”
“你这样跪着,是想让我把你撵走吗?”江染生气在原地转圈。
她连伸手扶一把周母都觉得恶心。
三年前,咄咄逼人,恨不得把她置于死地。
现在,装腔作势,倚老卖老,竟然想要逼她离开锦城。
周母扶着墙壁缓缓起身,但脸上的哀求之色比跪着时更盛。
“如果周庭和华袖离婚,周氏将失去华家的所有支持,用不了一年,资金链就会断裂,破产——”
周母捂住心口,紧紧咬住嘴唇,“到时候,周庭,周庭的爸爸轻则成为失信人,重则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——”
“如果是这样,你更该去劝你的儿子。”江染发现绕来绕去,竟然又绕到原点。
“你没回锦城那两年,周庭和华袖恩爱有加,自从你回来,周庭就不安分了,和华袖的感情也越来越差。所以——”
周母愣了片刻,才道:“我腆着脸来求你离开锦城,哪怕半年也行,等华袖把孩子生下来,或许周庭就有责任心了。”
“锦城是我的家,我能去哪儿?”江染跌坐在一张餐椅上,喃喃。
周母忙从手包掏出一张银行卡,放饭桌上,“无论去哪儿,只要有钱就可以省心不少。这里面的钱足够你用个七八年,密码是六个八。”
江染看都没看,冷着嗓子说,“拿走吧,我可以离开锦城。但是你记住,不是因为我爱过周庭。而是因为我不爱他了, 才决定成全他。”
“你说得是真的?你不能骗我啊——”周母兴奋得手足无措,想去拉她的手,但又不敢。
“拿着你的卡走吧。年前,我一定离开锦城。”江染拧开房门。
“谢了。请你不要食言。”谢母昂着头离开。
那神情,与刚刚在房间内的低三下四简直判若两人。
江染关掉手机坐了半个多小时,打开电脑看了下前几天海投的简历,没有一个有回音。
她记得季隼曾说过,除非回华霖,否则锦城别的公司也不敢签她。
呵呵,难道还真应了这句?
如果还爱着周庭,希望和他走下去,她绝对不会离开。
但现在,周庭有家有室竟越发拎不清了,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举。
还有一个她不想承认的原因——远离季隼。
和季隼的相识就像一场春梦,源于她的自以为是,结束于那个不足俩月的孩子。
其实,三个多月的相处,如果不是她能够时时保持清醒,早就把心给丢了。
离开锦城之后,去哪儿呢?
她在京城念过四年书,对那里比较熟。最令她诟病的是京城的房租和消费,比锦城高了可不止一星半点。
既然没地方去,那就去自己熟悉的京城吧!
江染打开笔记本,找到京城的人才招聘网站,开始又一轮的海投简历。
然后,又开始看房子。
工作没有着落,房子也是白看,看着看着她索性合上电脑。
此时的季隼还没下班,人虽坐在办公室里,但心早已不知去了何处。
两个小时前,邵天打来电话,说江染回到锦城了,还是谢楚送她回的小区。
季隼在通话记录中找到江染的名字,几次想拨过去,但到最后一秒,又放弃了。
听到她的声音,他又能怎样?
他已经在试着忘掉那个孩子,给她在华霖留了位子,希望她的工作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,可她呢?
昨晚他失眠了,大半夜的竟手贱拨了她的电话,但他又快速挂掉。
他以为,她会回拨过来,可是等到现在也没有。
两人刚相识那阵子,她就像个狗皮膏药,无论去哪儿都粘着他。
即便那时的他高冷,矜持,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贴上来……
敲门声响了,季隼收起凌乱的思绪喊了声“进”。
“顾总,谢总来了。”秘书站在门口,朝后面的谢中衡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谢中衡阔步进来,“阿行,我刚开完股东会就赶过来了,不算迟吧?”
“谢叔,随便坐。”季隼朝秘书挥手,秘书恭敬地关门离开。
季隼为谢中衡倒了杯茶,递过去,“谢叔百忙之中能来见我,我已经无地自容了。”
“是不是阿楚那小子又惹出什么事了?”
谢中衡在电话里,就感觉不会是生意场上的事儿。
季隼落座,双手环胸,目光明暗不定,“谢叔,我在帮老叶打官司,阿楚现在非要站在我的对立面,还去京城把秦泰搬了出来。”
“又是为了江染?”谢中衡眉头紧皱,放下茶杯。
季隼笑着垂眸,算是默认。
只要秦泰出现在一审的法庭,无论输赢,江染都将欠谢楚一个大大的人情。
谢楚风流恣意,如果他对江染没有任何想法,季隼宁可把名字倒过来写!
归根结底,季隼只有一个目的——不希望谢楚和江染走太近!
“孽障!前几天我让她去相亲,他和我谈条件,逼我去医院找小叶谈和解。”谢中衡气得起身,摸出手机,“我马上给秦泰打电话,让他别再跟着这个孽障胡闹了!”
“谢叔,不急,电话可以回去再打。”
有他这句话,季隼总算吃了颗定心丸。
谢中衡放下手机,和季隼又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,借口工作忙走了。
快要下班时,季隼接到了谢楚的电话。
“季隼,你踏马到底什么意思?你能替老叶打官司,我就不能帮郑沅?”谢楚口气很冲。
季隼倚着老板椅,长腿搭在办公桌上,不急不躁:“你帮的是不是郑沅,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我就帮江染怎么啦?我喜欢她,在追她,不行吗?”谢楚火力值爆表,“既然要打官司就各凭本事,你踏马竟敢让我爸来压我!”
“谢楚,如果你只是玩玩,就离江染远一点!”季隼态度严肃起来。
“你还有脸说我,你和她在一起不也是玩吗?”谢楚笑声不屑,“你给我听好了,这次老子来真的。不把江染追到手,我踏马跟你姓!”
“那你就做好改姓的准备吧。”季隼慢悠悠放下手机,心情大好。
谢楚这样抓狂,不用问也知道秦泰退出了郑腾的案子。
季隼没有急着下班,他把手机放办公桌上,等一个电话。
可是,等到晚上八点,那个电话也没来。
他心中生出股焦灼和烦躁。
本来晚上有个饭局,他怕到时候吵吵的厉害错过来电,就回了君悦府。
这夜,他睡得很浅。
夜半醒来两次,点开手机,失望满满。
其实,谢楚并没有把秦泰退出告诉江染。
谢楚一直在给秦泰打电话,软硬皆施,可还是被拒绝了。
他不想看到江染失望的样子,想好了明天坦白的时候,一定把季隼的恶行揭发出来!
两个男人各怀心思,辗转难眠,江染却难得睡了个好觉。
大早上还没洗漱,谢楚的坏消息就炸过来!
江染气得浑身颤抖,“谢楚,再帮我们和秦律师沟通一下吧,他真要不管,这个案子输定了。”
“季隼挑唆我爸,我爸给秦泰施压,秦泰就不敢接这个案子。解决问题的关键是季隼!你俩也好了几个月,他怎么不为你留一点情分?”
“昨天在电话中,我给季隼光好话说了一箩筐,可他就是不让步。江染,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,能让他恨你恨到牙痒?”
……
谢楚絮絮叨叨,结束通话后,她并没有急着把这个消息告诉郑沅。
她毫不犹豫地拨了季隼的手机。
“有事?”季隼秒接。
“秦泰——”她刚开口,季隼就把她打断。
“电话里说不清,我在君悦府,你过来吧。”
“好。”
明明可以在电话里说清,他偏要见面说!
见就见吧,因为她没有和他讨价还价的权利。
半小时后,她敲开季隼的房门。
季隼拧开门的刹那,她清楚看到他眼眸中闪烁着惊喜。
这一刻,两人目光平静,以至于她有种和好的错觉。
进门,她闻到热牛奶和煎蛋的香味儿。
“吃早餐了吗,要不要一起?”季隼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,忙着去摆盘,似乎已经忘了她是来做什么的。
她可没心情和他边吃边聊!
“季隼。”她喊出他名字。
他“嗯”了声,意识到眼前的平和马上就要结束。
“秦律师的事儿,你解释一下吧?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顺耳。
第111章 那就各凭本事吧
季隼眉宇微微皱了下,“没什么好解释的。”
以前的江染,常常会向他撒娇,他也习惯了那种暧昧的讨好。
总会放纵自己来成全她。
如果这个时候,江染像以前那样主动贴过来,示下弱,他绝对会给她一个惊喜。
但是,她没有。
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,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。
“季隼,你帮叶温言就算了,为什么非要断了郑沅和郑腾的所有活路!”江染胸腔中的愤怒无以言表。
季隼凝视着江染,目光被她苍白的小脸儿刺得生疼。
见他不说话,江染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,“既然要打官司就各凭本事,你暗戳戳地捅刀子还算个男人吗?”
季隼闻言,狠狠扣住她手腕:“我是不是男人,你不知道?”
“你也就在床上是个男人。”她笑得嘲讽,“一点容人的心胸都没有,气度连个女人都不如!”
“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季隼用力一扯,她整个人被带了个趔趄,摔到沙发上。
她心里窝着火,快速爬起来,咬牙切齿地说:“因为我觉得你还是个有良知和怜悯之心的人!叶温言骗了郑沅,气得郑妈妈心脏病发身亡,郑腾捅他是他罪有应得!你帮他打官司就是助纣为虐!”
季隼被她骂得心口又开始疼起来。
“听到秦律师要帮郑腾打官司就怕了?怕了可以放弃开庭,签和解书,不用再暗地里找人给秦律师施加压力吧?”
江染心中积了多日的怒火越燃越烈,“你和叶温言一样,都是小人!”
“骂够了么?”季隼眼底闪烁着骇人的厉光,深呼吸。
江染冷冷回望着他,舔了下干涩的唇瓣,垂下眼眸。
她来见他的目的是想和季隼缓和一下关系,帮郑腾一把,可刚刚的争吵又把两人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。
她心思转得很快,挤出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:“对不起,我不该这样说你。”
“又开始演了?”季隼喉咙伸出发出一声嘲讽,“有谢公子帮你,怕什么?”
“季隼。”她大胆地把手臂放到他脖颈上,眼波流转,“看在我和你昔日的情分上,这次就放过郑腾好不好?”
明明是个亲昵示好的动作,季隼却莫名想到一个问题,她和谢楚也会这样亲密吗?
以谢楚的风流,会放过风情四溢的江染么?
季隼冷笑。
一根刺儿就这么扎在了他心尖上。
“我还真不知道,我和容小姐昔日有什么情分。”他沉着脸拿掉她的手,看她的目光染了疏离。
江染面子全无,还是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再次央求,“郑沅把家里唯一的房子都抵出去了,如果叶温言放弃起诉,她会把所有的钱都补偿给叶温言。”
“你觉得叶温言有多缺钱,会原谅一个拿刀捅他的人。”季隼声线冷冽,“叶温言现在只想要一个公道,所以,郑腾是逃脱不掉法律追责的。”
“公道?”江染嘲讽地笑起来,“他明明有冉月,不喜欢郑沅,却把郑沅给睡了,这有公道吗?郑沅自杀,郑妈妈被气得心脏病发身亡,这里的公道又在哪里?”
“如果郑沅是被叶温言强迫,可以去告他。成年人的男欢女爱各取所需,不存在公道不公道。”季隼目光微微一滞,“我和你,也是这样。”
江染听出他的潜台词儿:虽然两人睡了三个多月,但各得其乐,谈不上什么情分,她也没资格来他面前替郑腾说话。
在听到季隼让她来君悦府时,她还以为事情会有转机。
原来,是季隼要再次羞辱她。
她好后悔又来这里自取其辱!
平复好快要崩溃的情绪,她一句话没说,拧开房门走了。
季隼跌坐在餐椅上,望着饭桌上已经冷掉的煎蛋和牛奶,陷入沉思。
谢楚没帮江染的时候,他还无数次幻想着原谅江染,潜意识中仍希望继续原来的床伴关系。
但自从知道谢楚在不遗余力地帮她,他心底就生出恨来。
这种恨,纠缠得他夜不能寐。
看不到江染,会发狂;看到江染,更会发狂。
以至于他都分不清,自己对江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!
她搬出君悦府,远离了他的视线,但他的注意力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她身上。
他渴望和她见面,有时候卑微地看着她的背影,他就会莫名地满足。
在听说江染和谢楚去京城后,他情绪失控,去了市郊的昭山飙车。
六年前,顾绮在M国病逝,他带着顾璋回到锦城的当天晚上,也骑着摩托上了昭山的盘山道。
在激烈的生死时速中,他释放了内心的所有压抑。
可这次从昭山回来,他负面情绪爆棚,不得不去看了心理医生。
医生十分明确地告诉他,他现在这种超出以往的不寻常表现,完全是恋爱状态,但因为顾虑面子和地位而不想承认,两种心理因素发生博弈,才会如此痛苦。
他问医生该怎么做,医生笑着说,你又不是有妇之夫,喜欢就谈一场啊。
临别,医生还劝他,人生短短数十年,难得能遇到喜欢的那个,不要让自己留遗憾。
季隼敛起纷乱的思绪,拿起手机正准备拨江染的号码,谢楚的电话就打进来。
“你给我说实话,这样断我后路到底是为了帮老叶,还是因为我和江染走太近很不爽?”
谢楚连个招呼都没打,语气咄咄逼人。
季隼刚柔软的心瞬间硬了,“两者皆有。阿楚,既然在乎的是同一个女人,那就各凭本事吧。”
“你在乎她?”谢楚大笑,“你是不是律师做久了,连‘在乎’俩字儿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了?你和她交往那阵子,连女朋友的名分都没给过她,这就是你所谓的在乎?”
这话戳在了季隼心口上。
“她在华霖被邱韵桐一次次针对,被调去后勤部的时候,你在乎过她吗?她凭自己的努力进了霓裳,事业刚起步,你用卑劣的手段逼她离职的时候,你在乎过她吗……”
季隼听着听着头就开始疼,索性点开免提,把手机扔桌上。
“你对她没有喜欢,没有爱,只有无耻的占有欲在作怪……”谢楚的控诉还在继续。
季隼终于听不下去了,直接关机。
他哪儿都没去,独自坐了一个上午。
离开君悦府之后,江染准备把秦泰退出的事儿告诉郑沅。
给郑沅打了三次电话,都没人接听。
几分钟后收到郑沅的一条微信:我到京城了,等我回去再说。
江染看得一头雾水,忙在微信里问了下谢楚。
谢楚说,昨晚郑沅就知道秦泰不替郑腾打官司了,凌晨就飞去京城求秦律师了。
欸,连谢公子都无法做到的事,郑沅还要去做,不是自找不快么!
回到寓所,因为暂时没有工作可做,江染睡了将近一天。
从床上爬起来,外面天刚刚黑,她煮了碗面边吃边刷手机。
昨天在京城海投的简历,已经有两家给了回复,还定了面试时间。
虽然都是销售的工作,她还没想好会不会去参加面试,但心里还是莫名的兴奋。
毕竟,有回音就有希望。
谢楚发来微信视频聊天请求,她立即点开。
“嗨,我还以为你在外面,原来在家里啊?出来玩吗,我可以去接你。”谢楚正坐在一辆跑车内,四周挺安静,好像在地下停车场。
她立马摇头:“不去。”
“让我瞅瞅吃的什么,一碗面就把晚餐打发了可不行!”谢楚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隔着屏幕都在放电,“你还欠我一顿饭呢,今儿请了吧?”
“好啊,想吃什么?”她放下筷子,扫他一眼,“先声明,太贵的我请不起。”
“江南春吧,那儿环境好,就我和你,两菜一汤,我保证不点太贵的。”
谢楚可怜巴巴地说。
江染爽快点头,“你先去定位子,我换身衣服就去。”
“一起过去吧,我就在你小区对面的停车场。”谢楚朝她做了个“OK”的手势,屏幕一闪,通话就结束了。
江染快速洗漱,化了个简单的妆,从电梯下来,看到谢楚的车子在下面候着了。
“请吧,容小姐。”谢楚下车,亲自替她拧开副驾驶的车门。
江染避开,上了后车座。
“朋友就不能坐副驾驶了?”谢楚眉头微皱,失望地回到驾驶座上。
江染淡声回:“朋友,更适合坐后面。”
“矫情!”谢楚呲了声。
“是你把秦律师退出告诉了郑沅?”自从听到郑沅去了京城,江染就开始忐忑不安。
“她一个劲儿给我打电话,实在瞒不过,我就说了。”谢楚边开车边从后视镜中瞄后面的江染。
“秦泰都不给我面子,郑沅去了也是白去。想想她回来之后,怎么安慰她吧。”
其实,江染也是这样想的。
她给郑沅发了条微信,问什么时候回来。
车子都开进了江南春,郑沅也没回复。
江南春的包房本就抢手,他们没有预定,只能选了公众餐区。
两人找了处相对僻静的角落,点餐时,谢楚只点了两道素菜,一凉一热,外加一份米酒山药鸽子汤。
江染觉得太寒酸,咬咬牙又加了两道荤菜。
“这可是你点的,不关我事儿!”谢楚忙撇清自己。
江染不由得笑出声,“是我太小气,不怪谢公子。等我以后赚到钱,江南春的菜随你点。”
“现在该给我个答复了吧,来不来我公司?”谢楚忽然神色虔诚,认真起来。
“等郑腾的案子尘埃落地,我不准备呆在锦城了。”江染早已把谢楚当成可以倾诉的朋友,说出自己的打算,“想去别的城市闯一闯。”
“去哪儿?”
谢楚话音刚落,顾璋喊“容阿姨”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起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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