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母迟疑了一会儿,说:“前段时间,因为温远辉的事情,我跟江月弥姑姑,闹得不太愉快。你让我官司的事情别插手,妈也就没插手,毕竟我知道你跟月弥,感情不深,但对她也是有些许习惯的。后来妈看温远辉在里头挺苦,他又是温湉父亲,我就把他给捞了出来。”
江洹意味不明道:“这事我听说了,在您印象中,江月弥姑姑那人确实泼辣难缠。”江母斟酌了片刻,叹口气道:“这事可把江英芝给气到了,她非要让月弥跟你离婚。”
江洹脸色猛的变了,很是难看。
江母没注意到他的表情,继续说:“要不干脆离了吧,我看温湉这孩子最近是认真在追求你,你也别跟她倔了,一直倔着感情就没有了。妈现在赞同你们在一起,以后也绝对不会干涉你。月弥那边,你也愧疚,妈到时候多给她两套房。”
她再次叹气说:“这件事情,本来早就要告诉你的,但你前几天那个项目急,妈就暂时没说,省的你分心。”
江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,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冷淡的开口说:“江英芝是不是有病?她不高兴了就非要我和月弥姐离婚,这是一个姑姑能做得出来的事?亲姑姑一心就想着毁姻缘?”
江母微微蹙起眉,道:“阿洹,也不是只是江英芝说的,我问过月弥了,她自己……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江洹怔住了。
他先是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,然后感觉一阵心寒,随即冷静的否认说:“不可能,我刚刚还给她发信息,告诉她我回来了,她也是照常回应我的,并不像一副要跟我离婚的样子。”
“没有,确实是月弥亲口跟我说的。”江母终于有点不安,害怕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,她说,“离婚这件事,是妈跟她在咖啡厅里谈的,她还要了妈给的支票。”
江洹心里发冷,想起她这段时间,对他越来越疏离,大部分时候跟他说话,都是敷衍的哄。他不满、跟她发脾气,她也没有改,依旧是我行我素的冷淡。
原来真的是已经做好打算跟他一刀两断了。
一刀两断,还需要维系什么感情?
“您给了她多少?”江洹听见自己冷静的问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这会儿语气里带着山雨欲来的冷意。
“五百万。”
江洹就笑了:“就五百万啊?您再给点吧,这样显得您儿子真不值钱,我好歹江家独生子,就给五百万分手费?”
江母迟疑了片刻,说:“你想给她多少?”
“我想给她多少?”江洹冷冷的笑了笑,质问道,“我跟她在一起的小半年时间里,有没有跟她提过分手?我有没有在您面前说过半句我跟她过不下去了?都没有。所以您怎么会觉得,我迫切的想跟她分开?”
江母被问的哑口无言,心也不停的往下沉,脸上的表情也是格外的难看,“阿洹,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,你难道不想离婚?”
“我要是想离,您觉得需要拖到现在么?”江洹面无表情道。
但凡有半点想离婚的念头,他有一百种离婚的手段。他这会儿什么也不想说,懒得给江母解释,只想赶紧先找到江月弥。
江洹跨出家门的那一刻,江母就有些脱力的坐在了地上。
怎么事情会跟她想象中,出入这么大?
他不是喜欢温湉么,不是在跟温湉赌气?
他俩不是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么?
江母却想起,江洹生日那天,对温湉冷淡的说:“我不会系其他女人给我的领带。”
他对温湉也很冷淡,并不热络,甚至饭吃到一半,就走了。
一直开口说话的都是温湉,一直都是她说,阿姨,阿洹还在生我的气,不过我会哄好他的。
江母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来,自家儿子跟江月弥结婚到现在,戒指也一直是戴着的,从来就没有摘下来过。
她隐隐觉得戒指有点眼熟,想起什么来,连忙给江洹的助理打电话。
那头电话接的也很快,客气礼貌的说:“江夫人,请问你有什么事情么?”
江母道:“阿洹跟月弥的结婚戒指,是在哪儿订的?”
助理道:“是在国外订的,排队就排了一个月,而且只能本人持身份证去排。小江总怕错过了,天天自己在等着。本来是算好日子回国的,能在婚礼前一个星期赶回来,后来因为戒指的排单,又拖了十来天。”
助理想起那一幕,又觉得挺心酸的,“所有人都是小夫妻俩一块排的队,只有小江总是一个人。他总是盯着来来往往的人,看他们成双成对,一般都是默默的看着,但这种时候就会异常沉默,一句话都不说。”
江母绝望的闭上眼睛。
原来真是她理解错了。
她自以为很了解自己的儿子,没想到她并没有那么了解。
……
这个季节的a市,总是时不时的会飘上几滴小雨。
江洹出门的时候,是没有带伞的,以至于后面他都淋着。
这会儿他在江月弥的学校,正在往江月弥办公室走去的路上。因为下雨的缘故,路上这会儿一个人都看不见。这一段路也很长,需要走很久很久。
江洹这会儿觉得这条路比以往都还要长,他想尽快赶到江月弥办公室,可是走了很久也没有到,等到好不容易走到电梯间,身上已经湿透了。
叶晨曦现在大四已经结课了,基本上是很难得回一次学校,今天要不是回学校打印成绩单,她是不会回来的。她拿着成绩单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,正好看见江洹一副狼狈的模样。
她愣了一下,却对他没有好脸色。
江月弥跟他感情不和的事情,她已经知道了。而且他不帮江月弥老师的姑姑,而跑去帮前任的父亲,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这种事情。
更何况,明明答应好的让江月弥姑姑胜诉,可温远辉依旧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,这胜诉了又有什么意义?
反正叶晨曦是知道,他对温湉有多真心了。江月弥跟他分手,她高兴得不得了,这么一个好女人,就不应该被人活活糟蹋,而是应该,去寻找自己的幸福。
江月弥是叶晨曦见过的长得最好的女人,要脸蛋有脸蛋,要身材有身材,还是一个知识分子,这样的女人,就算离婚了,也不可能没人要的。就算跟江月弥说的那样,在她那个圈子里不好嫁,可是世界上又不只有她圈子里有男人。
总会有眼光好的、对江月弥好的男人的。
所以叶晨曦的视线,只是在江洹脸上,冷淡的扫过去。
江洹却是立刻认出了她,连忙把她给喊住了:“叶晨曦?”
“有事?”她语气不善。
反正他现在又不是她老板,她也不是他员工,不需要对他客气。哪怕是,她为了她心爱的江老师,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。
江洹说:“江月弥在哪?现在在不在办公室?”
叶晨曦笑了笑,说:“你要不说,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温湉的,她最近倒是经常来学校,老师都跟她很亲近,真是沾了你们江家的光,人家温湉现在不仅是学霸,温家还是有钱人家,温湉妥妥的学霸白富美啊?”
江洹皱眉道:“我不找温湉,我找江月弥,我跟她有误会,我想跟她解释清楚。”
叶晨曦道:“你要找她,来学校也没用,她已经离职了。因为不想见到你,她连学校都不想呆了。”
江洹冷冷的看了叶晨曦好一会儿,并不相信她的话。
这小姑娘,一直就没有盼着他跟江月弥好过。如果不是因为江月弥在背后护着她,他早就让她尝尝什么叫苦头了。
这一眼,看得叶晨曦心里发毛。只不过她依旧倔强的说:“导员姐姐那么那么好,你不珍惜,你活该。”
她说完话,就拔腿往外跑。
江洹这会儿无暇顾及她,开了电梯,直直朝江月弥办公室走去。
他打开办公室往里头看的时候,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,但是这里面没有江月弥。她的位置,不仅不是空的,上面还坐着个陌生人。
江洹皱着眉抬脚走过去,揪着坐在江月弥那个位置的男老师的衣领说:“我老婆呢?你坐在她的位置上干什么?”
他冷着脸时,整个人看上去就会很凶,男老师见他这幅状态,有点害怕他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于是老老实实的说:“这个是我的位置。”
“学校我来了这么多回,江月弥坐哪我会不知道?”江洹坚持道,“这就是江月弥的位置。”
旁边的其他同事帮腔道:“江先生,江老师前段时间已经离职了,现在这个位置,确实是这位新老师的。”
江洹顿了顿,往位置上看去,果然江月弥的东西都不见了,那只粉色的保温杯,那几本她经常动手翻看的历史小说,还有她的坐垫,通通都不见了。
“江先生,你没事吧?”旁边的老师担忧的说,“你是不是和江老师吵架了?不要担心,江老师脾气这么好,你多跟她解释解释,她肯定会原谅你的。”
江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学校离开的,回到车上以后,他整个人就有些出神,回过神来时,他已经在给江月弥打电话了。
电话嘟嘟嘟的响着,一遍又一遍,但是电话那头的人都没有决起。
江洹只好点进微信,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跟她打。
【老婆,你在哪?】
【你接下我电话好不好?】
【我们聊聊。】
【我回国了,你要是不喜欢,我以后,就不出国了。】
【老婆,你可怜可怜我。】
【……】
只不过,所有的消息,同样没有得到回复。
江洹深吸一口气,重新找人。平常江月弥喜欢去的书店,餐馆,以及一些娱乐场所都找了个遍,可是依旧都没有看到人影。
当江洹一头窜进和江月弥去过的酒吧的时候,江母在他身后拦住了他,她也是找了人打听,才知道他来了这里。
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,头发也因为雨水,这会儿还是一撮一撮的,江母很少见到他这幅狼狈样,难免有点心酸。
“阿洹,别找了,我打听来,月弥是出门旅游去了。”江母叹着气道。
江洹这一天忙着找人,显然都忘了,还可以花人力、物力去找。他抹了把脸,说:“她去哪儿了?我让助理买机票,我过去找她。”
江母摇了摇头,道:“这回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。”
江洹不信这个邪,自己几乎是立刻联系了人去找江月弥。只不过,到底是没有打探到她的航班或者高铁之类的信息,显然她不是乘坐这些交通工具出门的。
……
江英芝是睡到半夜,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。
江横山很少回来住,自然不可能是他,晚上这个点,一般不会有人来找她。
“谁呀?”江英芝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楼,透过猫眼,在看到门外的江洹时,愣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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