啧，还真是冤家路窄。
抬头挺胸走过去，时岁路过林宛身侧时，极不屑地看了对方一眼。
注意到时岁的视线，林宛毫不客气地瞪回去。
如今的时岁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软柿子，她眉头一挑，“怎么，昨晚的视频还没看够？我这里确实有了新的照片。”
提及此事，林宛面上一楞，随后气势果然弱了不少，“时岁，风水轮流转，你别......”
未等林宛一番话说话，时岁嗤笑一声将人打断。
“是啊，是风水轮流转，所以你们马上就要被转死了。”
边说着，时岁边拿出自己的vip票，在保安毕恭毕敬放行后，时岁轻笑，“走了。”
方才在车里，时岁已经换成了一身长裙。
作为姜学林培养出来的，最完美的工具之一，时岁做着随时狩猎的准备。
眼下，她完全没了今天早上那股子压抑的气势，整个人看上去大气端庄，活脱脱一个名门淑女。
时岁按照票根找到自己预约的歌剧厅，走了进去。
人群中，时岁轻而易举找到自己的位置。“不好意思，借过一下。”
因为歌剧已经开始，所以时岁步子很快，身姿也很低。
在她干净甜脆的声音中，很多人非常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。
就在时岁找到自己位置之时，蓦地，她眉眼一顿。
真是冤家路窄。
时岁视线尽头这位，不正是姜堰么。
她早该想到的，姜堰作为商人，无利不起早，既然她会为了项目来这里找偶遇的机会，那么姜堰也一定会来。
眉眼间迅速划过一丝厌恶，时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。
瞧着时岁来了，时年低声道，“怎么这么慢。”
“去收拾了一个人。”
“需要给你讲讲剧情吗？”
“不用，我看过。”
早在今天之前，时岁就已经调查过对方公司老板的爱好，尤其是对方最钟爱的几处戏剧，时岁研究了个明明白白。
闻言时年点点头，“好。”
会场再次陷入沉静，除了台上，没有一点声音。
这般昏暗中，时岁被一侧的目光烫的生疼。
她缓缓侧头，对上一双熟悉眸子。
姜堰今日穿了一身休闲款的西装，头发放下来一侧，年轻不失稳重。
这么多年，姜堰非但没有染上半点岁月的味道，反而五官越发精致，他坐在那里，仿佛一副幽深画卷。
从前，时岁为这张脸痴迷。
如今，时岁只觉得恶心。
她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对方，眉眼中的敌对意味很浓。
时岁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姜堰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拨走，可对方却意识不到似的。
半晌，意识到对方是故意的，时岁白他一眼，不再在他身上白费力气。
她冲着时年的方向靠了靠，抬手扯了扯对方袖子。
时岁声音很小很低，“让我靠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
男人宽阔坚硬的肩膀一过来，时岁便阖眼靠上去。
昨晚忙忙碌碌大半宿，今天又起床这么早，时岁和一夜没睡其实没什么区别。
瞧见时岁的动作，姜堰心头一颤，极不是滋味。
他指尖微颤，想要将时岁离开，可他后知后觉意识到，自己已经没了这个资格。
台上是国际极有名团体的世界巡演，歌剧内容可谓是精彩纷呈，但姜堰后面已经没了再看的兴致，满心满意都在左侧的位置上面。
她似乎已经睡了很久了。
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。
度日如年不过如此，姜堰面色越发冷。
前排，一位女士抖了下，下意识搓了搓手臂。
刚刚还好端端的大厅，此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？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，歌剧在人们的合唱中结束。眼看着人群要起身零星走完，时年晃了晃身边人的胳膊，“时岁，醒醒。”
噩梦被打断，时岁猛地惊醒。
她抬手下意识擦了额角的冷汗，环顾四周，“结束了？”
“大家准备离场了。”
闻声时岁迅速站起，单手拎着包包，她目光看了一圈，最后时岁眉头紧皱。
视线中，就在时岁盯了很久的合作对象身边，姜堰正站在那里。
姜堰和对方有说有笑，那副模样简直让时岁烦到不行。
注意到时岁的视线，时年抿了唇，“这......”
“走吧。”
时岁长舒一口气，字里行间带着一层心烦，“已经被人捷足先登，恐怕没戏。”
“姜总说势必要拿下这个项目。”
“我只是说今天不行，明天再找机会就是了。对方现在看上去气氛不错，我们若是强行加入，说不定会引起反感。”
如今的时岁已经学会权衡利弊，听了她的话，时年点点头，“好，我们走。”
走出会场，时岁满脑子都是方才姜堰的模样。
坐到车子里，时岁将包包往旁边重重一放，开始将自己闷起来。
今日的事情怪不得别人，只能怪她。
她分明知道今天姜堰在，知道对方什么事情都做的天衣无缝，她怎么能因为昨晚太困了，而放松警惕。
瞧着时岁兴致不高，时年主动开口。
“没什么，别放心上，姜堰心思本来就深，捷足先登更是他常用的小技俩。”
“不用安慰我。”
时岁悠悠看着窗外，侧过去的小脸，让时年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“是我技不如人，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听着时岁语气里的淡然，时年又弥生出那熟悉的无力感。
和时岁认识的这么长时间里，时岁似乎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姿态，很多时候，时年都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堵密不透风的墙，想做点什么，面前却是结结实实的一片。
半晌，时岁才终于将小脸转过来。
她直直看着时年，“人到了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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