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便有侍从捧着白瓷的骨灰坛上了云禁之巅,恭敬将白瓷坛放在桌上。
只见云渊尊上盯着那白瓷坛,眸色深谙,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气氛压抑得可怕。侍从看着云渊尊上的脸色不对,便悄悄行了个礼,转身离去了。
云禁之巅的众侍从已经从长老口中得知了林沐沐的死讯,特别是三年里一直伺候林沐沐的那些侍女没忍住偷偷拭泪,林沐沐如同孩子般,但却很有礼貌待人极好,大家都很喜欢她,都觉得她很单纯很可爱,将她们视为朋友,从没有把她们当成是侍从。
看到云渊尊上抱着白瓷坛,问林沐沐的住所,侍女擦干泪水,将云渊引到东边厢房,那间房间光线极好,日出东方时,阳光便能照入她的房间。
侍女为云渊推开房门,云渊仔细打量这个清新淡雅的房间,三年来他几乎没有踏足过她的房间。
干净整洁,和林沐沐平时邋邋遢遢的样子完全不同。
林沐沐每次在他面前总是把自己弄得很狼狈。可即便如此,她每次见到自己脸上都会一直有笑容,仿佛只要一见到他,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事。
云渊迈进了房间,将白瓷坛妥善放在桌上,环顾四周,
靠窗的书案上,插着侍女今日更换的花卉,云渊伸手触上凉丝丝的花瓣。犹如那个躺在冰棺里的人儿冰凉的皮肤。
“这是……鸢尾?”
侍女诧异云渊尊上为何会知,见他一直盯着自己,赶忙低头答道。
“是鸢尾,是林小姐最喜欢的花。”
云渊转过头,继续审视着桌子上的东西,有几个画轴,和一副压在宣纸下未完成的画作。
云渊抽出那副未完成的画,虽然还没有描绘完成,但形态眉眼都可以看出那是他。
再缓缓展开那几个画轴,林沐沐极具绘画天赋,每一幅画都用心描绘,而每一幅画——画的都是他。
云渊看着那画里的‘自己’,是他从未有过的神情,而就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那么一抹粉色暗中观察他。
细细抚摸着画上自己的笑容,温暖似阳。云渊闭上眼,缓缓卷好画作。
展开最后一副画卷,不再是他的画像,而是一个盖着红盖头,身着花嫁的女子。看不清面容,但云渊知道那便是林沐沐,旁边题着一句:只愿君心似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
落款时间却已是十三年前,是她第一次和他见面,便生了这要嫁他的念头吗?
“从前,沐沐最爱在房里做什么?”
云渊的声音哑得可怕。侍女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,弱弱回答到。
“小姐最喜欢在那个临窗的书桌绘画,每每画的都是……都是尊上。也会不定期去湘水之畔,练……练习舞蹈,小姐说……尊上最喜欢那曲人面桃花,她……她想为尊上舞一曲。”
云渊让小侍女以后每天往浮云殿送上一束鸢尾,便离开了。
……
洗灵池别院。
夏雨薇终于在焦虑不安中等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云渊。
他依旧是一袭白衣,俊朗的面容看不出其他情绪,但面对夏雨薇时同以往一样,淡漠疏远。
夏雨薇察觉的了云渊的不同,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,确定云渊并没有因为林沐沐的死而难过后,夏雨薇低下头,眼中的的眼泪落下,滴在手背上。
“林小姐……林小姐她……都怪我……”
那般明显的哭泣,云渊不可能看不到。美人落泪,却不见云渊有半句安慰。
“如果不是为了解毒,林小姐也不会…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,我……都是我的错,尊上,都是雨薇不好,若是……若是我不要她解毒。就不会……都是我害了她”
夏雨薇的眼泪滴滴往下落,断断续续抽噎着把话说了,但云渊任然没有半分反应。也不说话。
夏雨薇眼底划过一丝慌张,若是以往云渊一定会抱着她,安慰她,不会任由自己这般难过。但这次,他居然没有。他只是这么安静的看着自己,仿佛……同意她所说的。但好像又不是。
这样的沉默,让夏雨薇感到害怕。
“尊上,都是我……”
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,时间飞逝,但云渊的周身气流却仿佛凝结成冰。快要把夏雨薇冻伤的时候,良久,云渊说话了。但这一句,让夏雨薇如坠冰窖——
“的确是你不好。”
如果不是你,她就不会死。
夏雨薇伸出手想拉住男人的衣袖,但云渊身上骇人的气息让她瑟瑟缩回了手,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男人离去,那抹身影越来越远,直至消失。
云渊变了,难道是因为林沐沐那个贱人,不,她不允许。
夏雨薇花费了那么多心思,在云渊的身上,甚至代替了别人的身份,只要她快点恢复,回到他身边,一切都会好的。
林沐沐已死,她跟他之间再无阻拦,所以尊上还是她一人的……
但夏雨薇没想到的是,第二天云渊厚葬了林沐沐。并对世人宣布林沐沐是他唯一的妻子,将林沐沐的骨灰放在他百年后安葬的墓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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