芜将小女孩抱起,女孩子终究表现得正常,她伏在芜的怀里,发抖。
她也是怕的,只不过,四岁的娃娃,是怕什么?她真的明白发生过什么吗?芜自己都不知道,为什么会这样。
上百条人命,一夜间,全部消逝。
“蓝兰,饿了吗?”芜轻轻拍着女娃娃的背。
对于蓝兰,芜不是陌生人,因为芜经常到村长家送柴火,也经常帮助村长家干活,虽然村长说不需要,可是芜坚持。
蓝兰一直都粘芜,此刻,更是不肯从芜的身上下来。
芜想起她的血滴在牛的身上,那头牛的结局,她心里咯噔了一下。迅速检查起蓝兰的身子。
除了一些擦伤,毫发无损。
这样就好。芜松了一口气,将蓝兰抱进村长家。
那么多的尸体,需要处理,只好一把火烧了。取来骨灰安置。否则,以她一个人,就算加上蓝兰,恐怕累死,都无法完成。
“我不饿。”蓝兰小猫般的声音从芜的怀里响起。一双小手抓紧芜的衣服不肯放手。
芜知道,她是害怕了。
村庄是不能待的了。芜将所有的尸体聚集在一块。一把火,烧了尸体。取来骨灰,撒在环村的翠柳树下。
外出是需要钱的,芜将村里的人家全部寻找一遍,将银子带出。并且每家每户都立了牌匾。这才带着蓝兰离开。
为了让他们安息,芜一把火,将村庄烧了。
两人毫无目的的走,本是想走一路看看有无安身的村庄,身上的银两不多,安定是首要。
芜给蓝兰递过去一个水袋,里面的水,也所剩无几。
蓝兰在喝水,芜四处张望,不明白,为什么一直走,都见不到村庄。她记得她们已经出了来有五天了。
饿了采点野菜,渴了喝溪水。就是没见到有人烟。
芜观察着地势,发现附近好像少了树木,多了草地。那草地上,还躺着一个人。
人?
芜睁大了眼睛。这荒山野岭的,也有人躺着,是尸体?芜让蓝兰一个人待着,她壮着胆子跑过去看。
是个美丽的女孩子,年纪比她大一点点。死了真是可惜,她的衣服的布料,她都没有见过,忍不住的,芜上前去摸了摸那衣服。
惊奇的发现,这个人,还活着,她还有温度的。
芜连忙上前,拍拍她的脸。想叫醒她。
结果失败。
“喂,你醒过来。”芜有些心急,明明就还活着,为什么醒不过来?不过,为什么她也感觉有点昏昏想睡。
“芜姐姐,你快出来,那些是毒草。”蓝兰跑了过来,在草地外面哇哇叫。
“毒草?”芜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。
“是的,这个草,叫卸魂草,在上面待久了,会睡着。然后就醒不过来了。”蓝兰很着急,手舞足蹈的。
见到芜一直不起来,她冲了进去。拉着芜的手就往外跑。
“帮姐姐把她也搬出去吧。”见过那么多生命的逝去,芜对生命这个东西,开始有了怜惜。虽然跟这个姑娘不认识。可是她觉得自己做不到见死不救。
蓝兰虽然小,力气还是有的。跟芜一起,将那昏迷中的小姑娘搬出草地。
芜这才发现,附近的草,跟那卸魂草,真的不一样,卸魂草看上去,就好似丝绸般柔软,就想躺在上面歇歇脚。
“姐姐,爷爷曾经说过,卸魂草的附近,有一种食肉蚂蚁,待有人躺在上面,食肉蚂蚁就出来吃人,我们快点走。”四岁的蓝兰显得很害怕。
这吃人的生物,的确很可怕,别说蓝兰,就连芜,也是慎得慌。背起昏迷的小姑娘。继续赶路。
幸亏,小姑娘醒来得快。否则要芜这样一直背着,她非得累死。只不过,这小姑娘,可真难伺候。
“是告诉你,我要吃鸡腿,不要吃野菜,那么难吃的东西,给我家阿黄它都不吃,我都是喂它吃大块的肉。”司徒芸一脸嫌弃的望着碗里的野菜。
这个碗,还是芜从翠祥村带出来的,她料到是需要,果然是需要,只不过,有人不知道人间疾苦。愣是嫌弃。
“我没有鸡腿给你吃。”芜皱眉,找野菜都不是容易的事情,哪里弄鸡腿给她吃。没想到救了一个麻烦。芜很苦恼。
“我不管,你给我弄鸡腿来,否则我打烂你的碗。”司徒芸知道,这个碗是她们两姐妹唯一的碗,要是打烂了,她们就没有碗吃饭了。
芜皱眉,看了一眼蓝兰,蓝兰是躲在她背后的。经过翠祥村,蓝兰很害怕生人。这是这个姑娘醒过来之后,芜才发现的。
“你不吃就给我,我没有鸡腿给你。”要是有鸡腿,蓝兰就不会瘦了那么多,她原本有些肉的下巴,都尖了许多。
“哼。”司徒芸将碗一扔,那只碗狠狠的飞到树干上,四分五裂。
芜生气了,抱起蓝兰,就走。
“喂,你去哪里。”司徒芸见到芜离开,急忙站起来。
芜不想回答,这样的人,太无理取闹。
司徒芸见芜不理她,气呼呼的跑了上去。抓住芜的手臂。“喂,你这个人,真是没有礼貌,我在跟你说话呢。”
“姐姐,我们快走。”蓝兰很害怕,扯了扯芜的手臂,催促着芜快走。
“你只要不去那个草上,就没事了,我们要离开,请放开我。”芜看着司徒芸,示意她放开她的手臂。
见她要走,司徒芸急了,她现在是迷路了,家丁也不知道哪里去了。只不过睡了一觉,被告知,她刚才差点要死掉。这能不让她害怕嘛。
“我要你带我回家。”
芜皱眉。为什么要叫她带她回家?也不想理司徒芸。她是认定这个司徒芸脑子有问题,要别人带她回家,也不怕遇到坏人。看她的穿着,明明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。
“我这里有点钱,你回你自己家里去。”说到底,芜也算是个善良的人,自己都三餐不继,还将钱给人家。并且,那是她身上大半部分的钱。
虽然目前的确用不上银子。
司徒芸见到那寒酸的几两银子。突然大哭起来。
芜跟蓝兰顿时束手无策,怎么说哭就哭了呢。芜自我检讨一番,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。
“呜呜,我要回家,我不要银子,我很饿。呜呜”司徒芸是真心难过了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,芜跟蓝兰是穷光蛋。看她们的穿着,那穷酸的样子。她是无计可施了,才要她们帮助。可是人家只拿得出几两银子来帮助她,这能不让她哭么。
“你哭,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呀。”芜松了一口气,不是她的错。可是这样一来,她也走不了了。
“小姐。”远处,两个家丁穿着的少年跑了过来。
司徒芸一见到两个人。脸上噌的一下,怒火冲天:“你们死了是不是,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。我差点死了你们知道不知道。回去我叫爹爹剥了你们的皮。”
芜见到有人来领人,自然是离开,那几两银子,她很快的收回到了兜里面。司徒芸是不需要的,她很需要。
“喂,你。”司徒芸见到芜要走。立马停止了她的河东吼。
芜望向司徒芸,不解。
“你跟我回去吧,当我的丫鬟。”司徒芸其实是要报答芜的救命之恩。并且看他们的样子,估计是无家可归的。
乱糟糟的头发,衣服脏兮兮的,还有那身上仅剩的一只破碗。还被她给打碎了。后悔吗?是的,司徒芸后悔将人家的碗给打破了。
芜看了一眼蓝兰,后者一脸茫然。
跟她回去?
看她的衣着,还有两个家丁,跟着她,肯定能吃饱。芜又看了看蓝兰,总是要找一个落脚点,现在正好是机会。
芜点点头。答应。
跟着司徒小姐回去之后,才知道,原来司徒家,是淼月国内,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。司徒芸是司徒家的二小姐,她的爷爷,为淼月夺下了半壁江山。当时的君主,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祖父,给司徒家给予特殊的荣耀。
只不过司徒芸的祖父立下祖训。不让后人再从官,文武皆不行。
到司徒芸家,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。芜才知道,原来司徒芸是出来散心的,因为她的母亲,范氏,刚刚离世。
其父亲允许她离家散心一段时间。没想到差点让她香消玉殒,所幸碰巧遇到了芜。司徒老爷对芜感激之余。允许芜与蓝兰住在司徒家。并且随司徒芸一起上私塾念书习武。
只不过,司徒家不允许子女为官,这习武,也只是强身健体。芜所学。也只是一些花拳绣腿,强身健体之功用。
转眼间。数载匆匆过去。芜已亭亭玉立。虽然瘦小了些,可不难看出,是位美人。那精致的面孔。比起小姐司徒芸,更美上几分。
而十岁的蓝兰,也可以看出,是小小美女胚子。
这些美貌,在司徒芸看来,是得意,但是在司徒熏,也就是司徒芸的长姐眼中,那就是肉中刺。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
有一个司徒芸比过了她,都已经令她恨得牙痒痒。再来一对姐妹花。要置她这个司徒大小姐的位置以何地呢。
因此,对同父异母的妹妹的恨转到了芜与蓝兰的身上。从小到大,时不时的小动作,就可以证明,司徒大小姐,对芜与蓝兰,无容忍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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