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仰视他,时青站起来,自嘲的勾了勾嘴角。
当时年纪小不懂事,傻乎乎就想尝尝强扭的瓜到底有多苦。
不懂事?尤靖之擦手的动作顿住,这才多久突然一下就长大了?他拔高尾音,轻嗤一声。
不行吗?时青满目泠然对视,看多了觉得你也不过如此,外面有钱有势长得帅的男人一大堆,我想离婚去试试甜甜的爱情怎么了?
往日两人少有的碰面,仅限于明嘲暗讽的口角相争。
今日时青是被气急口无遮拦,一字一句都踩在男人底线上蹦迪。
尤靖之却奇迹般不怒反笑,你最好把那些不着调的念头都抛却脑后,别想法子激怒我。
他笑着,声线却透着寒。
别有深意的扫了眼时青,攥皱的纸巾随手一丢,转身便走。
长腿没迈出两步,忽然骤停,侧首冷冷撂下句。
事不过三,我不喜欢。
不过想借着那新闻法条试探一把,倒是不小心摸到老虎屁股,把他给惹毛了。
忍上两次是给她脸,再三挑衅,他有的是法子治她。
这是警告,时青明白。
挺拔背影消失视线内,手中筷子在碗里搅了搅,往嘴里送了口。
食之无味。
时青突然觉得,尤靖之就跟这没加小菜的白粥一样。
寡淡。
不对。
他还无情。
思及什么,一时悲上心头,单薄身形显得异常寂寥。
保姆听着动静出来,就见时青独坐,怔怔盯着对面餐椅,一双杏眼泛着红。
来这儿快一年,男主人踏足的次数少之又少,偶有意外碰面也是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如冰霜。
久而久之亦宛若陌生人,这争执只怕是两人说过最多的话。
抽出张纸巾递过去,安慰道:太太别难过,夫妻哪有隔夜仇,有时候撒个娇服个软,说开就好了。
这一套那天要是对尤靖之有用,才真叫是见了鬼。
时青摆了摆手,挤出一抹笑,看了眼一地狼藉。上楼换好衣裳,拎着早就收好的行李箱出门。
张姨以为她生气要走,连忙扔下抹布问:太太去哪儿?
时青头也不回,出差。
*
尤靖之驱车穿梭在车流中,手机突然响了,一接通,耳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。
今晚带时青回别苑吃饭。
听到那两个字,尤靖之面色愈加冷沉,张口就驳了对方的话。
我都听你的一个月多见她几次,一起吃饭这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?
过你个头,臭小子。尤晟骂得毫不客气。
嗓门洪亮,尤靖之皱眉拿远手机,任凭他说。
有你做的过分吗?在外面横惯了,回家对着自己妻子发脾气。
行啊,她这是找了帮手来兴师问罪。
尤靖之微眯起眼,掌方向盘的手一紧,经络突起,怒意尽显。
爷爷。他故意喊道,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?
谁是外?
明知故问。
还能是谁。
尤靖之给了脚油,故意吊儿郎当的说:时青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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