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眠月这一拘留,就是整整十天。
期间,叶景城再没出现,仿佛已将她遗忘。
连狱警都认为,已无人来保释她了。
可就在翌日清晨,江眠月听到了久违的铁门开启声:“你被保释了,走吧!”
叶景城,终于想起她了么?
江眠月迈动快要生锈的双腿,恍惚的走出看守所。
等在外面的,却不是叶景城,而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刚毅脸庞。
她怔了两秒,才迟疑的开口:“牧遥?”
“是我。”对方点头,笑出一口大白牙,“月月,好久不见,我来晚了。”
牧遥这个名字,于江眠月而言,已阔别了许久。
他是她高中三年的同桌,也是她从前最要好的异性朋友。
但自从她到异地上大学,遇见叶家兄弟之后,就渐渐跟他断了联系,一别就是十多年。
江眠月从没想过,她和牧遥,会以拘留犯和保释人的身份,在看守所门外重逢。
一阵难堪的沉默后,她轻声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牧遥答得避重就轻:“我被调到这边看守所任职,发现了你的档案。”
“原来你当了警察。”
得知牧遥身份,江眠月更觉无地自容,“那你怎么没穿制服?”
牧遥耸耸肩:“我请了假。”
他没明说请假原因,但江眠月知道,无非是为了保释她。
“对不起,我耽搁你工作了。”
牧遥笑笑:“别说见外话了,你住哪,我送你回家。”
江眠月神情一黯,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她早已没有家了。
牧遥敏锐的觉察出她的难言之隐:“不方便回去的话,可以先住我那。”
被保释已是感激不尽,江眠月哪有脸一再麻烦他,忙摆手拒绝:“不用了。”
只这一瞬,牧遥就发现了她右手的残疾,顿时脸色一变:“你手怎么了?”
江眠月飞快背过手:“一点小伤,没事。”
见她躲闪,牧遥越发狐疑:“刚才你出来时,我就发现你走路姿势不对,像是膝盖有伤,现在又看到你的手……”
他拧着眉,一针见血的问,“是不是有人虐待你?”
江眠月矢口否认:“没有,你想多了,这些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,跟别人无关。”
她不想透露自己和叶景城的纠葛,多生事端。
然而牧遥是警察,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:“我没猜错的话,你身上的伤绝不止我看到的这些,有没有受过虐待,一验便知。”
说完,不顾江眠月的抗拒,强行把她拉到医院检查身体。
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,牧遥越看越心惊。
江眠月身上遍布还没消退的疤痕和淤青,膝盖骨缝里甚至还残留着玻璃渣,除了右手的残疾是陈年旧伤,其他伤痕全都不超过一个月。
牧遥又气又心疼:“告诉我,是谁伤害了你?又是谁把你送进了看守所?你隐瞒这些伤,是被施暴者威胁了还是……”
江眠月躺在病床上,听着这久违的关心,鼻头发酸,却撇过脸打断他:“别问了,我的事与你无关。如果你调查一下我的过去,就会知道,我是个道德败坏的残废,除了烂名声一无所有,如今又进过看守所,根本不是什么好人,不值得你这样关心。”
牧遥沉声道:“你是不是好人,我心中自有判断,无辜的人,法律定会还她公道。”
江眠月自嘲一笑:“可惜我并不无辜,我有今天,都是报应。”
牧遥不赞同她的报应论:“你要相信法律……”
“法律十年前就该制裁她了!”
一道冷冷的声音,从半敞的病房门外传来。
江眠月霍然回头,对上来人鹰隼般的利眸,瞬间白了脸:“叶景城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叶景城似笑非笑:“天赐在这里住院,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?倒是你,没有我的保释,居然出了看守所。”
“把她送进看守所的人就是你?”牧遥上前一步,挡在江眠月身前,“是我带她出来的。”
叶景城目光移到他脸上,冷得瘆人:“你,是什么东西?”
“你!”牧遥脸一青,正要发作,江眠月怕两人起冲突,赶忙拉住他。
“牧警官,他是我的雇主叶先生,我在他家当保姆,他这人嘴贱,你别跟他一般计较,今天多谢你好心保释我,又送我来医院,你不是还有公事要处理吗,快去吧!”
她故意说得生分,不停向牧遥使眼色,示意他快走。
牧遥本不想甘休,对上她恳求的眼神,握了握拳,终是作罢:“那我走了,你好好照顾自己,如果需要法律援助,随时找我。”
说完,警告的盯了叶景城一眼,这才离去。
江眠月目送着他的背影,却被叶景城抓着手,狠狠压到病床上。
“我嘴贱?别跟我一般计较?江眠月,你这样维护那个姓牧的,莫非他是你的姘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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