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垣对沉泱不敢兴趣,但我爹无所畏惧。
他给了我一瓶药,和我说,只要生米煮成熟饭,沉泱必定是皇后。
他又叹了口气:「如今的这位陛下倒不似先帝软弱,再不敲打,他要忘了那个位置是怎么来的了。」
我爹总是一直很有想法,想法还很多。
当年先帝病危,他一番操作猛如虎,将原本稳定明确的东宫硬是搞成了一摊浑水。
他搞得景垣和叔玉反目成仇分离崩析后,才将景垣扶持上位。
而叔玉在景垣登基那年,就被封为藩王调到淮南去了,无诏不得回京。
可近几年,我爹又貌似开始和叔玉来往。
众人只觉我爹是个迷一样的男人。
也许权臣嘛,自然是要永远搞事情,才能彰显自己的重要性。
只有我知道,他反复横跳就是看看谁听他的话。
以他的原话来说:「本相不在乎谁坐那个位置,即使是条狗,只要听话就行。」
如同我一样。
九月二十七日,景垣的生辰。
百官来贺,各族首领藩王来朝。
我也下了令,各府可带家眷同行,热闹一些。
一时,宴上丝竹不断,席间觥筹交错,各家的姑娘们更是个个娇艳。
最显眼的是沉泱。
她本就生得好看,又穿着一身我特意给她裁的碧绿绣裙,此时立在人群中,令满堂娇花失色。
一位平日与我稍微走得近的夫人讨好道:「左家小姐真是倾城色,可及笄了?」
我含笑:「今年刚好。」
她开始奉承:「如此,不知以后哪家公子有福气呢?」
我柔声说:「哀家倒是舍不得,想留在身边来作伴呢。」
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,周围其他人都听见了,包括今日的主角。
他凉飕飕地瞧着我。
我佯装无视,只端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。
过了会儿,我将熬好的一晚羹汤送了过去。
我说:「陛下酒浅,先喝一点汤垫垫。」
景垣疑惑看着我。
我垂下眼睫,声音也低了下去:「莫又像上次那样。」
景垣微愣了一下,随后唇角上勾,那双黑漆漆的眼里攒出了一点光亮:
「太后有心了。」
一碗汤很快见底,景垣他心情很好。
他还将自己案上的葡萄剥了皮递给了我。
我安静坐在那儿,一颗一颗吃着,时不时和几位夫人闲聊。
不一会儿,我注意到,席间沉泱的衣服不小心被侍女手中的酒水泼湿了,起身下去更衣。
顷刻,又有内侍凑到景垣耳边说了些什么,景垣点了点头也起身出去。
一盏茶过去,两人都没有回来。
有宫人来问我,可要去寻寻陛下。
我摇了摇头,抬眼瞧着黑夜中烟花绽放,似无数流光坠于黑暗之中。
我爹给我的任务,我算是交差了。
可为什么却有一种阴暗的情绪自心底爬起来,怎么也难以掩去。
我低眉劝诫自己,左息禾,做你该做的。
是啊,一颗棋子就应该做好棋子的本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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