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真想抓住这个能让周晨另眼相待，能在同学面前为人师的机会呀，可这是啥科目——英语。
放着别的科目她还能读读题干，英语嘛，我回想起韩月之前那个考试全靠抓阄的水平。
果然，韩月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住了，看着周晨的英语卷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。
见她这副样子，周晨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。
「韩月同学，是有什么问题吗？」
其他同学也在问。
「对呀韩月同学，你不是做对了吗，你就把思路给我们讲一下就可以了。」
为了不让她心爱的周晨同学失望，韩月暗戳戳地问系统。
「系统，我可以现在选择读取刘佳脑子里的知识吗？」
系统：
「叮，之前攒的闺蜜值已经都用来考三模了，现在剩余闺蜜值较低，现在读取需承担风险，容易引发其他连锁反应。」
「什么反应？」
系统：
「叮，目前闺蜜置换系统版本较低，这个暂且扫描不出来，会有什么连锁反应还不太清楚。」γz
韩月皱了皱眉：
「那我可以只读取英语那部分吗？」
系统：
「叮，可以。」
韩月看着周晨好看的眉眼，咬了咬牙决定赌这一把：
「我选择现在读取英语的那部分。」
系统：
「叮，开始读取。」
下一秒，韩月便觉得脑子里充满了不少英语知识，她拿起周晨的试卷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，听得大家恍然大悟，个个对她竖大拇指。
正当她想享受着周晨赞赏的眼神时，突然她的胳膊不受控制地高高抬起，拿试卷的手也开始在周晨面前不停地挥舞，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，她开始唱歌了。
「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。
「你在笑疯狂的人是我。
「爱如火会温暖了心窝。
「我看见爱的火焰闪烁。」
韩月整个人都不好了，眼神中满是惶恐。
内心在不停地呼叫系统。
「系统，系统，怎么回事，我怎么不受控了。
「系统，系统你快救我呀，我现在这样子很丢人呀。」
过了半晌系统才呲呲啦啦地回复：
「你选择的是闺蜜值置换系统，现在闺蜜值已经为负数了，我¥^？、@%…」
……
系统宕机了。
看着周晨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惊悚，韩月已经哭得泣不成声，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呀。只能一边哭一边唱一边跳，场面十分诡异。
因为此事韩月同学又又又一次在全校出了名，这次不仅她出了名，还连累了周晨学神。
同学们疯狂地传：
「听说了吗，韩月喜欢周晨喜欢疯了，在楼道里守着那么多的同学就开始对着周学神又唱又跳的。」
「什么，这么大胆！学神怎么说？」
「学神吓得连试卷都没敢拿回来就跑了……」
这件事情影响很不好，韩月还被叫到教导主任办公室一顿批评。
「韩月同学，你不要一有点成绩就开始飘，二模成绩刚上来，你就在辩论赛上把系主任气晕了，这次三模成绩考得还不错，你又当众骚扰周晨同学。」
教导主任把桌子拍得哐哐响。
「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。」
韩月自知做错了事，低着头不敢说话。
「行了。」
教导主任摆摆手。
「你也别在我这站着了，回去写份检讨，周一升旗的时候去讲台上念，还有，记得给人家周晨同学道歉！」
韩月挨了一顿批，低头耷拉着脸回到了座位上。
我以为她终于能消停几天，可她并没有，因为闺蜜值已经为负数，她赖以生存的系统还在宕机状态！
所以她缓过来后又开始舔我了：
「佳佳，给，这是我给你买的汽水，你看天那么热，你可别中暑了。」
我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汽水，这可不是汽水，这都是我的脑子呀，接了就会变成大傻子。
我虚弱的笑了笑：
「韩月，我就不喝了，天热喝汽水会更渴，况且喝汽水对身体不好，你也要少喝哈。」
韩月听我说对身体不好，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。
上课的时候，韩月递过来一支兔儿样式的碳素笔。
「佳佳，我新买的笔，可好用了，送给你。」
我冲她笑了笑，指了指讲台上瞪着她的班主任，韩月只能暂时先收回去。
连着两次讨好我失败，韩月有些急躁。
到了放学，韩月一把从我手中抢过扫把。
「佳佳，我来帮你做值日吧，高三时间那么宝贵，早做完了咱们也能早点回去学习。」
我从她手里拿过扫把。
「可是我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呀，还是不要了。」
韩月赶忙摇头。
「不会的不会的，明天是周六呀，况且咱们是好闺蜜呀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。」
什么好闺蜜，我在心里冷笑，是系统开不了机你要急死了吧。
可看着周围已经有同学用八卦的眼神来看我们俩，我也只能答应了。
「那好吧。」
等干完值日，韩月终于在脑海里听到系统「叮」的声音后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讨好了我一天，她的系统终于开机了。
周六周日，韩月为了闺蜜值疯狂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出去玩。
但我都以要学习为由拒绝了，把韩月气得不行。
周一升旗仪式之后，韩月焉了吧唧地上台念检讨书了。
这份检讨书加上标点符号也没有 1000 个字，措辞凌乱不堪，一句话反反复复，听得人直翻白眼。
底下有同学议论。
「这是高三二班的班级第一吧，就这水平。」
「可不是，估计那点水平都用来给周晨唱歌跳舞了吧。」
这话引得周围同学一片笑声，还有人开始模仿她唱歌跳舞的样子。
「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。
「你在笑疯狂的人是我。」
把我们班主任气了个仰倒。
回去又把韩月狠狠批了一顿。
高三的时光总是充实又短暂，很快大家就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了。因为三模过后就是高考。
同学们都一股脑地把精力都投入到题海中，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，生怕因为少复习了哪个知识点而丢分。
而这个时候，韩月在拼命地舔我给她的小系统升级。
等高考的前一天晚上，她的系统终于升级完成了。
「叮，检测到闺蜜值已满，闺蜜值置换系统升级为 2.0 版本，此版本支持远程数据读取，感谢使用！」
韩月高兴极了，她旋转她跳跃，她兴奋的直转圈圈。
甚至已经提前发了朋友圈。
「天拉鲁，等待的时间好煎熬，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参加高考啦！」
过了几分钟又发了一条。
「家人们，谁懂呀，也不知道以我的成绩是该选清华还是北大呢，真的好难选择呀，可能这就是学霸的烦恼吧！」
韩月的妈妈更是直接在家长群里发了红包。
「各位家长好，我女儿的成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，红包就当提前庆祝了。
「我在国际大酒店定了桌，升学宴大家都来沾沾喜气哈。」
我无语地看着这一幕，你们是真不怕打脸呀。
第二天，高考如约而至。
很幸运地，我跟韩月分到了一个考场，于是我亲眼见证了她发疯的全过程。
入场的时候韩月还志得意满的，在心里对系统说早知道跟我一个考场，她就不费那么大力气升级了，可从考第一门的下半场开始，韩月就慌了。
「系统，系统怎么回事，这卷子我才写到一半，怎么读取不到她的心声了。
「系统，系统还能听得到吗？」
系统当然没有回复她。
于是韩月开始急躁了，她东张西望地，在座位上动来动去，一直朝我这边看。
这副异样的行为很快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，这下监考老师直接站到了她的边上，看着她写。
韩月更慌了，拿笔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。
终于，在语文快考完的情况下，伴随着一阵呲啦啦的声音，韩月的系统回复她了：
「宿主，总部系统检测到你的闺蜜值全都是虚假的，只有真实的闺蜜值才能完成置换，而且因为你虚假的闺蜜值，我已经被总部系统除名了，我帮不来了你了，再见。」
说完，叮的一声，系统消失了。
这可把韩月整蒙圈了，正好此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来了。
韩月一把踢开面前的桌椅，朝我扑过来。
「刘佳，你混蛋，你都是骗我的，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！
「你知道我有系统对不对，你怎么心那么黑，我是你的好朋友呀，你让我考个高分怎么了。」
尽管监管老师拼命拦着，韩月撕心裂肺的咆哮声还是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开。
我拨开挡在我面前的同学们，静静地走到她面前。
「对，我早就知道了，所以韩月，你觉得靠特殊能力去获取别人千辛万苦取得的成绩是对的吗？」
韩月用通红的眼睛瞪着我。
「我用你管！刘佳，要你多管闲事？」
我无奈道：
「可你夺取的是我的知识，你还想要让我变成傻子」
韩月听完，愣了一瞬。
「你……你早就知道了吗？」
我点点头，继续道：
「韩月，谁的成绩也没有一蹴而就的，而是长期积累出来的，别人寒窗苦读三年，只为金榜题名这一刻，为什么你绑定个系统就想着窃取呢？
「这样的竞争对别人来说公平吗？你考虑过千千万万个寒窗苦读的学子的感受吗？高考几乎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了，所以你是怎么做到那么理直气壮的？」
韩月蹙着眉头看着我。
「我……是系统选择的我。跟我没有关系。」
我继续教育道：
「无论什么原因，高考的公平性都不容置疑，我们不只是高考的参与者，还是高考的守护者，如果连高考都能使用特殊手段，你觉得老百姓还有真正的公平可言吗？」
韩月听我说完后渐渐恢复了理智。
我继续道：
「韩月，你其实很聪明的，为什么不尝试着自己去学学看呢？」
韩月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。
「我，我不聪明，我脑子总是记不住东西，有时候我明明已经努力去背诵了，但是我就是记不住。」
我笑了笑。
「那是因为你缺少毅力，聪明的脑袋加坚持不懈的毅力才能有好的成绩，韩月，你还有机会的，去复读吧，再考一年，我在大学里等你。」
韩月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，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下来落在高考的卷子上，绽放出一朵小小的花。
12
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，我和父母早早守在电脑前。
同一时间段查分数的人太多了，系统卡了十几次，才能进入，分数出来的那一刻爸爸妈妈的欢呼声响起。
663 分，足够去我理想的大学了。
给班主任报喜的时候，他激动得老泪纵横。
「好呀，刘佳，好样的，成绩一直那么稳定，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，等拿到录取通知单的那天一定要给我看看。」
我微笑着点头答应了。
开学前一天，我在楼下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韩月。
她看上去瘦了很多，但眼神变得真诚的许多。
韩月的高考成绩是 205 分。
听说她妈妈在看到韩月的成绩单后，拉着韩月在学校里又哭又闹。
说她闺女成绩那么好，高考考了那么点分，非要让学校领导给个说法。
后来不知道还在哪里听来的消息，说是因为韩月跟周晨谈恋爱了，成绩才考成这样的。
韩月妈妈还去周晨家去闹，这一行为可谓让韩月丢尽了脸面。
「一起走走？」
韩月笑着跟我说。
「好！」
我感觉已经很久没跟韩月一起这样放松地并肩走着了，明明这是以前我俩经常做的事。
「佳佳，对不起呀！」
韩月转头笑着对我说。
「原谅我那么久了，才鼓起勇气跟你说这句话，可能是因为自己现在真真切切去学习过，体会到学习的辛苦了，才知道那些靠着不正当手段来考取成绩的人有多么可恶吧。」
我没说话，而是拉住她用力攥紧的手。
她的声音有点沙哑。
「你还不知道吧，我爸妈要离婚了，我妈说是因为我不争气，我爸才会不要我们的，所以当系统出现问我要不要做交换的时候，我才被蛊惑了，我拼命想考个好成绩，可是我用的方法不对，佳佳，你会原谅我吧。」
我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她，盛夏的晚风拂过韩月柔软的发丝，我仿佛又看到前方幼年时的我俩打闹着从这里走过。
我上前拥住韩月，轻声在她耳边说：
「我原谅你了韩月，好好学习，我在大学等你。」
韩月也同样紧紧地回抱住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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