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娘陪江月弥聊了一路。
婚礼现场,早就围满了人,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,江月弥下车的时候,几乎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。
她今天真的太惹眼了。
江母过来将她往休息室里面迎,道:“你先进去休息,婚礼还要一个小时才开始呢,外头的宾客我和阿洹招呼就够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江月弥笑了笑,伴娘替她拖着裙摆,两个人进了休息室。
休息室的窗户正好对着外面,她能看见江洹的一举一动。甚至能看见他跟顾越聊天时,微微挑起眉的懒散样。
江月弥低下来看江英芝给她的那本书,却脸色变了变。
“诶,江月弥姐姐,你看看那边,是不是站着个姑娘,她怎么不进来?”伴娘突然开口,往旁边的地方指了一下。
江月弥往旁边看去,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她顿了顿,对伴娘说:“你去叫她进来。”
几分钟后,温湉出现在休息室里,关上了门。
江月弥不动声色的看着她。
“江老师,你今天,真的很漂亮。”她红着眼睛笑。
唇红齿白,五官温和且艳,勾人得不得了。万里挑一的娱乐圈一美也不过如此了。
“你能来,他应该很高兴。”江月弥淡道。
温湉的眼睛更红了,却只是在笑,笑得倔强极了:“江老师,我不跟他一起了,我今天过来,就只是为了祝你们幸福。”
江月弥坐在位置上,情绪没有半分波动,也没有任何动作,就这么看着她。
“江老师,其实,嫁给他,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。”她捂着脸,低低的哭。
江月弥依旧没什么动作,几分钟后,温湉擦干净脸,抬脚走了。
她来得安静去的安静,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,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来过。
等她走了,伴娘才走了进来,好奇的问江月弥那个是谁。
“是我一个学生。”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说。
伴娘也没多想,很快陪着她继续聊天,一直等到婚礼开始,她被人迎接了出去。
江横山今天表现得格外得体,眼神里的迷恋也被掩藏得很深,她的手挽着他的手腕,脸上维持着一个笑容。
“月弥要嫁人咯。”他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。
江月弥道:“当年你也是这么送我母亲嫁人的?”
江横山脸色微微一变。
“既然那么喜欢,又何必,把她放到我父亲身边?”江月弥抬头直直望着他,“是你,先放弃她的不是吗?”
程横山脸色阴沉得直掉冰渣子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还知道,不是你,她不会出事,你愧不愧疚?我是她的女儿,你对我有非分之想,不会愧疚吗?”她没有回答,只是平静的道:“外面有很多宾客看着,你应该知道怎么管住自己的表情。”
程衡山只好调整情绪,将她交到江洹手里。
江月弥跟他十指相握,却发现他的视线总是不经意的往外看去,或许是期待某个人能来。
她其实觉得他这个举动有些心酸,天之骄子到最后也不过是凡间被爱恨情仇折磨的凡夫俗子。
证婚人很快开始宣布婚词,什么一辈子一起,生老病死不相弃。
江月弥只记得自己麻木的说“我愿意”,江洹说话的声音似乎比她的还要麻木。
然后是机械的交换婚戒,戒指很好看,某个很有名的牌子,据说一个身份证只能定制一枚,大概也是江母安排的。
江月弥丢完捧花就去了旁边的位置上坐着,她也不记得接到捧花的是谁。只隐隐约约看见一眼,长得很好看,接到捧花却并没有半点开心的模样。
她的视线来回扫,然后看见了叶晨曦,总算扬起了一个真心的笑意,给她夹了很多块甜品,给她端了过去。
刚走近,就听见几个小姑娘在讨论叶晨曦小家子气,不知道哪里来的乞丐,混进来了。
“你听见没,她刚才还问服务员能不能喝可乐,咱们这哪里有人喝可乐的?”
叶晨曦也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。
看见江月弥过来,她的脸都红了。
江月弥笑道:“想喝可乐?”
叶晨曦摇摇头,小声的说:“她们说没有。”
“有的,你想喝什么都有。”江月弥小心翼翼的牵着她往休息室走,“我都备着的,我平常就喜欢喝可乐,也不觉得喝可乐低人一等。”
几个说闲话的人尴尬的走了。
叶晨曦道:“老师,我真的不用啦,江江你替我解围。你今天很忙,先去忙别的吧。”
江月弥的视线往不远处走掉的那几个说闲话的人身上扫一眼,笑着点了点头:“你要有任何事情,都可以来找我。”
她也的确不好跟她总待在一起,这不,江英芝就问她小姑娘是谁。
“是我一个学生。”江月弥道。
“你对你这学生倒是挺上心。”江英芝随口的一句话,却让她脸色微微一变,不过只有一瞬。
“几个嘴甜的学生我都挺喜欢的。”江月弥神色如常道。
江英芝也就没有再多问。
婚礼接下来就是宴席,宴席过后,新郎新娘打道回府。
江月弥跟江洹说:“你晚上肯定回来得晚,我就睡客房吧。”
人声鼎沸,他没有听清,弯腰下来,“你说什么?”
江月弥说:“我睡客房。”
她想了想,又说:“我们应该也不会做那种事,家里我就不准备套子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点点头,不一会儿,又被人叫走了。
江月弥被先送回了别墅,回到家就换了睡衣,戒指也被她摘了下来,她坐在楼上,关上门,就隔绝了楼下的热闹。
江洹回来的时候,没醉,但身上多少沾了点酒味。
他往桌面上一扫,就看见了戒指,道:“掉了可就没有第二只了。”
江月弥道:“可以买其他牌子。”
“这一对很贵,国内也没有,国外定制还得排队,很花时间,而且还得当事人去取。”他脱着西装外套,一边随口说。
江月弥顿了顿,扫了他一眼。
江洹道:“今天顾越说,他看见温湉了。”
江月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,就没有回,起身说:“我去洗澡。”
洗完澡,也好躺着睡觉,今晚没准备,明天她可以自己抱一床被子过来。
江洹是不会动她的,她就当旁边睡了个兄弟。
江月弥答应跟江洹结婚,尽管没有想过长久,不过她一开始是没打算拒绝过夫妻生活,她毕竟也需要调和荷尔蒙分泌,但他不愿意,她也无所谓。
正想着,江洹突然从她身后抱住了她,咬着她的耳垂,说:“先把事情给办了。”
江月弥穿得很少,轻而易举的感受到江洹的反应。
他手上稍微用力,她就不受控制的往他身后倒,他按住她的肩膀,让她跟他面对面,两个人对视着。
江月弥看着他有些冷峻的眼梢。
只要他不笑,脸上也不放一丝表情,他五官看上去就会格外的有疏离感。
“我们办完事再去洗。”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她,把话又重复了一遍。
江月弥平静的道:“又喝醉了?”
江洹顿了顿,眉毛微微挑起,伸脚暧.昧的在她小腿上勾了勾,轻飘飘的说:“我知道你是谁。”
江月弥视线下移,盯着他穿着西装裤的笔直的大长腿看了一会儿,说:“我不是温湉。”
“我说了,我知道你是谁。”他扫了她一眼,终于不耐烦,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。
新房的床头,还有一个大大的“喜”字,四件套也是,充满了喜庆的味道。
江洹把她丢在床上,说:“你总不能,洞房花烛夜也不陪我。我娶你回来,肯定是要跟你做这种事情的。”
江月弥不说话,只是也没有拒绝他。
很多时候,无意之间的举动,就能使燃火四起。
江月弥唯一的印象,就是只有一个烈字,她甚至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,只觉得他是真的想把她往死里整。
最后的时候,有人敲门,谁也没理会。
外头的人大概猜到里面在发生什么,很快没了声音,离开了。
江月弥大汗淋漓的看着天花板,着实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。
江洹的头就撑在她肩窝处,闭着眼睛似乎是打算睡觉了,高挺的鼻梁几乎快要贴到她脖子,微热的鼻息太过亲密了,她微微偏开了头。
他的眼睛也就睁开了,仔细的打量了她两眼,然后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她靠过来,“几点了?”
“凌晨三点。”
“你怎么还不困,精神这么好?”他靠在了原本的肩窝的位置,然后又把眼睛给闭上了。
江月弥说:“汗水粘着太难受了,我去洗个澡。”
她起了身,刚刚进了洗手间,他就跟了进来:“一起呗。”
江月弥觉得跟江洹亲过以后,嘴巴里面都是酒味,就先在洗手台刷了个牙,两个人各干各的,没多久,她就听见他在里面喊她,问洗发水沐浴露是哪个。
洗发水沐浴露全是江月弥买的,一个法国牌子,江洹对法语是半点不会,当然分不出来。
当然,她买回来也是给自己用的,并没有考虑过他,但他要用她也不可能不给。
江月弥进洗澡间给他做了区分,江洹闻了闻,说:“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样。”
她没有吭声,他又不依不挠的问:“感觉怎么样?”
“嗯?”
江洹淡定的说:“就夫妻生活。”
江月弥客观的说:“还算可以。”
他挑了挑眉,耸耸肩,开了水龙头,江月弥也就猝不及防的被打湿了身体,反正也什么都没有穿,认识这么多年也没有可害臊的,她干脆也就跟他一起洗了。
结果就是在浴室里面又办了次事情。
江洹问:“你这一年多有过别人吗?”
江月弥反问:“你说呢?”
他顿了顿,说:“我没有过。”
江月弥记得温湉跟江母聊天的时候,温湉说过,他们那个地方是小地方,比较在意女孩子婚前干不干净,所以她接受不了婚前就有那些行为。
江洹自然会尊重她。
虽然她有点惊讶,但是仔细一想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
她皱了皱眉,淡淡的说:“哦。”
半个小时以后江洹抱江月弥回房,她是真的觉得困得不行了,今天见过温湉的事情,她也没有精力再告诉他。
第二天两个人都起的很早,五点睡的觉八点就要起来。很多客人都还没有走,楼下依旧很是吵闹,声音隐隐约约传到楼上。
江洹不算自然醒的,所以脸色不算很好看,换衣服的时候江月弥站在几步之外都能感觉到他气压很低。
“我先下楼。”她识趣的认为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待在他身边,以免被他当成出气筒。
“不知道哪个亲戚的小孩子这么吵,管都管不住,所以我永远对小孩喜欢不起来。”江洹没什么情绪的说。
江月弥怔了一下,倒是没开口,率先拉开门下了楼。
客厅里江母跟她的双胞胎姐妹蒋文媛坐在沙发上聊天,两个人长得很像,只是蒋文媛看上去要比江母难亲近许多,见到她下来便虚伪的笑道:“文希,瞧瞧,阿洹这会儿才舍得放新娘子起来了。”
她口中的文希,便是江母,江母全名叫蒋文希。
江月弥笑着说:“阿姨好。”
蒋文媛道:“昨天只远远看了你几眼,还没有来得及跟你细说上话,现在可算是有机会了,来,坐阿姨身边,咱们好好聊聊。”
江月弥点点头。
蒋文媛回头对道:“我跟月弥之前也见过几面,现在成为了一家人,也算是有缘。”
江母惊讶道:“你可不是一个喜欢小姑娘的人,你在哪见的月弥?”
“在我家里。”蒋文媛浅笑说,“她跟斯言是同学,那会儿是去找斯言的。”
江月弥跟徐斯言是同学这事,江母是清楚的,也就没有多问。
她大概永远也不可能猜到,那是江月弥跑到徐斯言家里去表白,然后被蒋文媛听见,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并不主动开口说话,而是在旁边听着徐斯言拒绝她,而后和蔼的看着她:“小姑娘,听见了?我们家斯言,不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傲慢和轻视几乎被发挥到极致。
江月弥当时小,脸色发白。
现在她长大了,不会再那么容易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情绪了。
她客气道:“代我跟徐同学问好。”
蒋文媛道:“叫什么徐同学,你跟阿洹结婚了,以后就该喊表哥了,这不都是一家人。斯言,过来跟阿洹媳妇打声招呼。”
江月弥听到这话,表情微微变。
顺着蒋文媛的视线望过去,她看到楼梯的吧台那边,徐斯言就坐在那,白衬衫西装裤,脸上的表情寡淡得离谱,表弟新婚脸上也没有半点愉快的情绪。
当然,江洹这个当事人,新郎本人,同样没有半点高兴的模样。
徐斯言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幽深,很像那时候他出国前,她最后去见他一面那会儿的眼神。
江月弥几乎快要忘记掉这段回忆了,脑子里搜索了好半天才记起来一点。
那一天,天气真的很好。她是想跟他告别的,他却站的离她很远,声音沙哑,说:“你真的没有叶曼曼那么优秀。”
江月弥被打击的厉害,只能尴尬的笑了笑,说:“可能是的,之前是我异想天开,觉得超过她不是什么难事。但这辈子,我应该也就这样了,永远也配不上你的。”
徐斯言的语气里面几乎是生出了警告:“你有阿洹了,就不准再想着我。”
他明明是告诉她应该要检点,可女生总会多想,普普通通一句话,能牵扯出千万种意思,她总以为他是逼她跟江洹分手。
你有他了,不准想我。要想我,就只能有我一个。
她猜过是不是这个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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