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灵凶狠的目光敛却,微微一惊,原来长好看的男生都是好说话的呀?
苏灵怕他反悔,即刻脱口而出,声音软糯糯地说你不能骗我。这小姑娘的声音也甜美,与刚才叫唤的不同,如同棉花砸向他,带着一股甜甜之意。
他哼笑一声,苏灵望进他的眼眸里,没有任何的威胁的气息,微风袭来,他身上有股烟草味,但不浓,还有股柠檬味的清香,他笑道:哥哥不骗你。
此时的他如同羊驼一样和顺,她微微一笑,并没有牵强,也没有假意,这微笑很甜,像是饮了甜饮。他站起身来,所有年轻的男人等待他的命令,他转过身淡淡地说着:放了他。
众人面面相觑,这老大今日是怎么了?怎么对一个小姑娘如此宽宏大量,这苏北欠的可不是小数目,这放了他,这钱怎么收的回来?但是他们的老大开口了,也只能按照命令行事。
苏北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口,苏灵直拉着舅舅的手问着:舅舅,你有没有怎么样?有没有受伤啊?
没事,舅舅带你回家。苏北牵着苏灵离开了赌坊,男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,其中一位男人上前问着:沅哥,你将苏北放走,你钱不要啦?
男人坐在椅子上,双脚搭在前边的凳子上,后边的冷风扇吹着,他目光冷却下来,从旁边拿过手机道:苏北,他逃的掉吗?他是嗜赌如命,但他可是猛兽,可是他的能力可为我们冲锋陷阵,这钱就让他为我卖命。
年轻的男人纷纷道:沅哥,你真是厉害。
苏北带着苏灵回了家,打开了风扇,倒了一杯水递给她,他取过毛巾擦了擦汗,嘱咐着:灵儿,以后不许去赌坊里了,那里乱的很,舅舅会自己回来。
苏灵想起那些男人个个凶神恶煞,他们不是隔壁的李叔,不是什么善茬,她想想都后怕,她担忧地说着:舅舅,你别老待在赌坊里,我这放假了,可以给小学生补课了。
苏北一脸生气地指责着:补什么课,你这马上要中考了。舅舅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?钱舅舅这里有,你个小姑娘瞎操什么心?
舅舅。
舅舅走到冰箱前,打开冰箱看着食材问:舅舅给你做饭,你想吃什么?肉还是海鲜?不然舅舅给你炖鱼吧。
苏灵仍旧担忧,舅舅如今三天两头不着家,一待就是两三日不回来,若是他惹到了哪位,那怎么得了?
舅舅转过身问着:灵儿,你想什么呢?不然舅舅都给你做了,反正你都爱吃。
苏灵还是万分担忧,直问着:舅舅,你欠他们很多钱吗?不然我回去拿钱,你把钱还给他们,以后别到他们的赌坊里去了。
舅舅将鱼放入水槽里,转过身惆然变色,郑重其事地说着:你好好学习,舅舅的事不用管。放假了没有?
放假了。
舅舅收拾着水槽里的鱼舅舅这两日得到李叔的儿子那帮忙,你好好在家,钱在原处,别乱跑,七点把门锁好,晚上让顾嘉把小乐牵到门口系好。
舅舅,你做事小心些,那危险的很。苏灵嘱咐着他,李叔的儿子是在山上凿路的,有的时候深更半夜都要加工。
知道了,舅舅会注意的。
苏灵走到水槽边,满目担心舅舅,她真的非常喜欢这个舅舅,她遇到任何事,他都会第一时间说没事,有他呢,有他顶着怕啥呀?舅舅的手臂上清晰可见的纹身,那是一只虎。
舅舅将鱼洗好之后,又拿起葱姜蒜剥着。蓦然,他动作停下,用手臂擦着脸庞上的水珠,转向看她问道:灵儿。
嗯?
今年暑假回家吗?
不回。苏灵坚决果断地回答着。
舅舅的条件可没有家里的好,况且,你爸爸他总打电话问候你的情况。
哎呀,舅舅,我不想回去,这里挺好的。
你爸爸前两天说,想来看你。
看什么,有什么好看的,让他别来,来了我也不会见他。
苏北看向她,微微叹息地说着:那舅舅的话,你也不听了?
我不想回家,也不想离开舅舅,舅舅,你是要赶我走吗?苏灵眨着水灵灵的眼珠,泪水汪汪地看向苏北。
苏北一下心软了,他用手臂轻轻地蹭着她的泪珠,轻柔地说着:舅舅没有不要你,怎么会赶你,你想住多久住多久。
那我这辈子都住这里了。
你高兴就行。
苏灵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她那个家,她的父亲是残疾人,她从记事起,他父亲就是一个没有手,失去了双臂。她的母亲是个温柔贤淑之人,他们是青梅竹马,母亲一生的温柔都留给父亲。
父亲是有名的作画之人,他所有的作品都是用脚去画的。母亲在她十二岁那年便离开了。她无法接受母亲离开的事实,母亲唯一的手足,这是世间唯一与母亲有血缘关系的人便是舅舅。
她也无法否认,自她出生起,父亲最爱的并非是母亲,而是她。父亲无法抱她,只能看着她,她摔倒也无法将她扶起,他将她宠到了极致,甚至不惜为她与母亲生气。
听舅舅说起,父亲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,他们在一起多久了,她不清楚,只是知道那女人也有一个女儿。父亲是女儿奴,想必他对那姑娘挺好的,好就好吧,与她无关,舅舅也是女儿奴,也把她放在掌心上。
苏灵对舅舅的爱超过了父亲,舅舅的条件是没有父亲好,但舅舅会令她心疼,舅舅是如何恳求左邻右舍把钱借给他的,苏灵都看在眼中,躲在黑暗中的她都偷偷的抹泪。
她得好好照顾舅舅,舅舅没有妻儿,只剩下她了。她不能让舅舅陷入任何的危险之中,他无论在刀山火海,荆棘丛中,还是深渊谷底,她都要将他捞回来,舅舅对她来说太过重要。
一顿饭过后,舅舅将盘子刷干净不停地嘱咐着:舅舅要去李叔儿子那,舅舅的话得记住了。
嗯,我记住了。舅舅,你得小心些,我明日把饭送过去。
舅舅将水壶灌满,挥着手:大热天的,这山路难走,你门窗得关好,晚些饺子在微波炉里热一下,小乐得牵过来。
嗯,我知道了,舅舅。舅舅提着水壶离开了屋子。
夕阳西下,夏日的黄昏五彩缤纷,耀眼夺目,一片片祥云从眼前缓缓飘过,像是一座座金山,如同祥光普照,她对着祥云许下愿望,她如今的愿望,只愿舅舅平安无事。
祥云变幻着各种形状,亮堂了整个门口照射进屋子里,令整个屋子蓬荜生辉,天空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,她在海滩上远望着奇观盛宴,但过了十来分钟,晚霞渐渐消失。
此间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,她推开了生锈的铁栅门,苏琰跳到她身前,铛铛铛,见到我是不是很开心呢?
她浅浅一笑道:是呢。
走走,我们到天歌去。
蓦然,苏灵想起了苏琰在班级里跟她说的事,她一下问着:苏琰,你哥哥真的能帮我说说情吗?
当然了,我哥哥与那男人交情挺好的。不过,我有一个条件。
嗯?
你是怎么认识顾嘉的?我怎么都不知道?
苏灵是前两年刚来的邵阳城,她跟顾嘉认识完全是因为舅舅,舅舅跟隔壁的顾奶奶关系甚好,因此认识了顾嘉,得知了顾嘉与她在一个学校,她与顾嘉的交情完全不深。
舅舅知道她的数学成绩不是很理想,知道顾嘉在学校的成绩数一数二的好,便请了顾嘉来帮她补习数学,一周补习一次。舅舅三天两头在赌坊里,饭也是来不及做。她都是在隔壁顾奶奶那吃的饭。舅舅得知之后,将饭钱交于顾奶奶,告诉他,他要是来不及回来,苏灵就在他们家入伙了。
苏灵将事情原委告知了苏琰,苏琰满心欢喜,激动地问着:那我是不是也能找顾嘉补课啊?
你可以问他?
可我跟他不熟啊。
我也不熟,我是通过我舅舅认识的,几乎补课的时候,我舅舅都坐在一边。苏灵直愣愣地说着。这话也不假,舅舅见着他外甥女模样标致可人,这隔壁的小子要是心怀不轨怎么办?他肯定将那小子的手剁下。
刚开始补课的之时,舅舅就会坐在不远处,以防万一。过了一段时间,舅舅上赌坊时间长了直到补完课才回来,苏北便会拉扯着顾嘉问着:你小子,有没有对灵儿什么坏心思?
顾嘉一脸无奈地说着:北叔,我未成年,我能有什么心思?
苏灵刚来邵阳城之时,确实如花骨朵一般,这两年,花瓣渐渐的展开,她五官更加的立挺,模样极为标致,但终归还未成年,情窦初开的顾嘉,春心萌动。
时间长了,舅舅也会时不时地提醒着顾嘉,别对灵儿有什么心思,灵儿可是我的掌上明珠,她以后要找的人一定是世间最好的男儿。
苏灵此刻捂住了苏北的嘴,舅舅。你别说了。
顾嘉听着这话,他知道,苏灵的家世极好,是大城市来的,苏北牵着她穿过院子之时,他瞧了一眼,宛若金光闪闪的公主。
世间最好的男儿,他一定要成为世间最好的男儿,来匹配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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