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苑被人挤得东倒西歪,耳边全是唾沫星子。
苏家主要做房地产生意的,可她这些年一心扑在秦彦寒身上,对家里的生意没有过多关注。
可即便如此,也从不认为苏氏盖的房子会出问题!
她苏氏的产业从太爷爷那辈开始就稳居深城第一,有将近一百余年的历史,至今没有出过任何问题!
“大家冷静一下,我会证明苏氏的清白,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!”
只可惜苏清苑说的再怎么坚定,也没有任何人信。
“啊呸!事实就是你们苏家黑心,只顾着圈钱,把我们这些老百姓耍的团团转,今天不赔钱,谁也别想走!”
苏清苑被推搡在地上,她仰头看着这些气愤填膺的人们,心沉到了谷底。
钱钱钱......
耳边的声音一阵让她眩晕,她从人群的缝隙里,看到不远处的树荫下秦彦寒冷漠的旁观。
这一瞬间苏清苑就明白了,这一切都是秦彦寒策划的!
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上去,死死的攥住他的衣领,猩红着眼眶。
“秦彦寒,你的良心是石头做的吗,苏家帮你们秦家不少,是不是非要我死了,你才甘心?!”
“良心?”
秦彦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,抬手,就把她丢开,“害死婉仪的时候,你有没有摸过自己的良心?”
苏清苑狼狈的跌在地上,脑袋磕在凸出的石头,额头流出猩红的血。
秦彦寒上了帕拉梅拉,摇下车窗,以一种施舍的姿态俯视着,只是在看到她额心的血渍后,目光闪烁几下,就移开了视线。
“听说你爸妈的治疗费还要一百万,我家里正好缺个保姆,想清楚了就来。”
说罢,只对她讥笑一声,便开车扬长而去。
苏清苑怔愣的看着车尾,直到鸡蛋菜叶砸在她脸上,才反应过来。
“还我血汗钱!还我血汗钱!”
“苏氏骗人,天打雷劈!”
耳边的嘶鸣,和周围群众看热闹的指点,让她眼前漆黑一片。
她拼命的抱着身体,像一只慌张无措的小兽,额头的血模糊了视线。
谁能帮帮我......
帮帮我......
苏清苑踉跄着身体,就在倒下去的瞬间,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,她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模糊的血色中,只能看到男人精致的侧颜。
“别怕。”
低沉悦耳的嗓音,似乎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。
这道声音,让苏清苑觉得熟悉。
她渐渐的失去了知觉,只是双手死死的攥住那人的衣服,仿若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......
夜半,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下。
简陋的公寓内,男人看着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的女孩,手指划过她的侧脸。
许是苏清苑的神经太过紧绷,以至于刚刚触碰到她,苏清苑就猛地睁开眼睛。
“醒了?”
对,就是这熟悉的嗓音,一下子让她回到了三年前。
她的视线从天花板到身边的男人,在看到男人那张精致完美的容颜时,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锐和不可置信的嘶鸣。
“你,你是,你是傅靳尧!”
苏清苑瞳孔一阵紧缩,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。
傅靳尧只是靠在床边,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却让人难以忽视。
他与三年前一样,那张脸让人无时无刻都能为之疯狂。
每一笔都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,眉稍一点红痣,那双桃花眼冰冷而J欲,让人望进去就会深陷。
曾经郑楚楚就打趣,他比女人还要美,只是这种美过于攻击性,导致大家只能远远的瞻仰,生怕自己玷污了那份神圣。
傅靳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,沉寂半刻,点头,“嗯。”
苏清苑吞咽一口吐沫,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出来,戳在他脸上。
很冰,但是有温度。
是活着的。
“你真的没死?你真的是傅靳尧?”
她愣了。
傅靳尧的视线划过她惊讶的表情,眼底深邃,“我死了你很开心?”
苏清苑忙收回手,摇头:“当然不是!你死后我和搜救队在海里找了你一个月,只是连尸体都没找到。”
想到什么,她忙问,“既然你还活着,为什么不来学校,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!”
“你很担心我?”傅靳尧默了一瞬。
苏清苑点头,“是啊,毕竟当初你是为了救我,才掉进海里的,话句话说,我的命还是你救的。”
说到这里,她才留意到,这间房子是傅靳尧曾经的公寓。
一室一厅的公寓墙面已经泛黄,透着一股暮气沉沉的感觉。
家具看起来有些陈旧,但是干净,桌面上的摆设还是三年前的样子。
听郑楚楚说,傅靳尧是个孤儿,家里没什么亲人,只一个人住。
当初他出事之后,还是她操持的他的葬礼,但只做了衣冠冢。
他还住在这个公寓里吗?
这么多年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。
傅靳尧的指尖划过脸侧她方才触碰的地方,随后起身,给她倒了一杯水。
苏清苑静静的捧着热水杯,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。
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,她除了一丝丝的害怕外,就是庆幸!
他还活着,这真的很好。
“在想什么?”傅靳尧看她的头都要埋进茶杯,俯身问道。
苏清苑尴尬的摇摇头,她睡得是傅靳尧的床,上面还有专属于男人身上的冷香,此刻又距离自己这么近,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。
“没,没什么事,我只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......”她抬头就能碰到他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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