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到月华殿附近，东方婳就听见几个侍女在讨论凌霄神君，她们说凌霄神君回来了。
东方婳心中一喜，直奔侍从拥去的方向。
“师……”
她的话生生止住了。
她看见她的师父凌霄神君抱着一个女人，破云而来。
而这个女人正是四年前害死她全家的罪魁祸首之一，白家的大小姐白露。
凌霄从不与人亲近，如今怎会抱着一个女人。
还是一个害死她全家的女人。
虽然她现在的心智是一个孩童，但是她记得害死她家人的凶手。她亲眼看见，这个女人杀了自己的族人。
这张脸，她到死都记得！
白露不是被流放到蛮夷，如今又为何出现在这里？
东方婳怒气上头，忍住大腿的酸痛，走上前去，一把拽住白露的手，试图把她拽出凌霄的怀抱，嘴里呵斥着：“杀人凶手，你是杀人凶手！”
白露的表情甚是苍白，怯怯地往凌霄的怀里缩了缩。
凌霄神情一凝，一把甩开东方婳。
东方婳重重摔在地上，一口鲜血喷出。
“师父……”
凌霄一向淡泊的脸上布满了厌恶，眼神里尽是嫌弃。
这四年来，他把东方婳接到凌霄山，收她为徒，以师徒之名照顾她，只是缓兵之计，为了平息众怒，并不代表他会一直纵容她。
“白露欠你的已经全部偿还，从今日起，再不欠你什么。”
凌霄说完，无情走过，抱着白露进入月华殿。
一瞬间，东方婳的眼泪顺着脸颊掉落，心里涩涩的，充满了委屈。
这几年来，师父虽然对她冷淡，但从未如此待她。
而且还把自己的仇人带回凌霄山，还温柔地抱在怀里，凭什么？
东方婳挣扎着站起身，拍拍身上的灰，整理一下头发，冲入月华殿。
一旁的侍从，瞅瞅地上的血渍，连忙跟了上去。
虽然东方婳同君上徒有师徒之名，并无师徒之实，但是东方婳心智如孩童，天真又善良，待他们这些下人很不错。
所以，这凌霄山上的侍从也都比较照顾她。
但此刻的东方婳一心只想问个清楚，无暇顾及旁人。
凌霄将白露放在榻上，独自走了出去。
刚好对上东方婳一张脏兮兮带着泪痕的小脸，好看的剑眉不禁紧皱。
每次见到她，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，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虐待她了呢。
随即注意到她身上已经被泥泞污渍染黑的天蓝色裙衫，眉头皱的更紧。
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自己喜欢穿蓝色裙子的姑娘，从而一次又一次地玩这种把戏。
“东方婳，你干什么？”
收她为徒，只是用来蒙蔽各大门派的把戏，她却对自己生了不该有的想法。
东方婳鼻尖一酸，泪水再次溢出眼眶，因为委屈，声音都哽咽不清。
“师，父……”
她只是不明白，师父为何要这样。
凌霄走下台阶，冷冷看着眼前的人儿，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。
她娇小玲珑，每次偷看他时，都要把头抬得高高的，才能看到他的全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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