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李玉,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,也是个孤儿,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就是一枚玉佩,打小就没有见过父母,父母也不是这个村子的,养父和父亲有过命的交情才收留我。
听养父母说母亲死于难产,父亲死于挖煤……
而名字则是养父叫村支书取的。
乡里乡亲都说我不适合这个文邹邹的名字,一是没文化,二是和我出生时间不符合,养父说我是端午午时出生,而我的名是玉,玉又偏柔,似水,属阴。一阴一阳容易见鬼!
不过我哪里会在乎这些,虽然偶尔也会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,但是那是我妈留给我的,我肯定舍不得脖子上摘下来……
“芋头哥,强子哥,回来吃饭了,爸妈交代了不让你去河边耍,不然又要你屁股开花。”一个小女孩扯着嗓子在远处的山坡喊到。
她是我的妹妹李丫丫,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叫李强子,不是亲生的不过关系非常好。
“要的,马上来老”听到丫丫喊了一句,我赶忙从草地上爬起来回应一句,顺道抓起一把草往强子哥头上洒去“强子哥,回克吃饭了,晚一点爸妈又要给咱俩松皮子”
闭着眼睛享受着太阳的强子立马受惊,拉着我狂奔到丫丫那里……
丫丫捂着嘴哈哈大笑“晚了一步,我早给爸妈说咯,你们要克耍水,回克饶不了你们。”
我和强子对视一眼,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惊恐,那还了得啊!回想起每一次被收拾,老爸都是皮带抡圆了抽的,想想都头皮发麻!
我和强子使眼色,马上心领神会,我们一把抓住丫丫,然后拉扯她的脸蛋“可恶的小妮子,你又去告状了,今天老哥要大义灭亲了!呀!”我们三个随即就扭打在一起,我还是蛮护着丫丫的,在丫丫踢了强子一脚的时候,我还补了一下,给强子痛的直呼哧。
“胆子肥了啊,在窝里斗啊!”这时候一个粗犷的嗓门吼了一下,我和强子马上身体一颤,着实吓得不轻,知道这是老爹的声音,老爹的嗓门比较大,一般都是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马上我们整理好了衣着,尽量保持干净一点,而丫丫站起来抹着眼泪一抽一抽的往声音的源头跑去!
我大叫不妙,马上和强子跑过去安抚妹妹,不然那还了得,回去肯定男女混合双打了!
这个时候,我的养父出现了,他叫李全,以前也是挖煤的,后来手臂受了伤,回老家种种田放放牛。
“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,又在欺负丫丫,回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”养父指着我和强子,然后掉头就走,我和强子脸都苍白了,低头慢慢跟着养父。我们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,心里暗叫命苦。
“芋头,去洗个澡再出来吃饭,我要跟你说点事”回到家里,养父提来一桶水,让我先洗澡,我和强子一下子就摸不着头脑了,心想这是什么操作,莫不是要洗干净再来松皮子,嘶~
我叹一口气,管他的,大不了躺床上三天罢了,强子也蹑手蹑脚的提了桶水,说了句与我同在,我气的不轻。丫丫则是去门口逗狗去了。
“他爹,今天就是芋头的阳关了,要不要把那个东西给他了?”养母王秀梅一边忙活张罗着饭菜一边说到。
“嗯对,是得交给他咯,我已经联系好了隔壁村的刘大胆,晚上过来给芋头守着”李全点了一根烟,沉默了一阵子说到。
洗完澡下来,菜已经端桌子上了“爸妈,今天什么日子啊,大鱼大肉的伺候啊”“是啊是啊”我盛了一大碗饭,大口大口的刨着。强子和丫丫附议。“臭小子就只知道吃,忘记我给你说的事了?”养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,我发现他今天好像苍老了许多,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我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水“什么事啊?”
不过养父不说话了,养母用筷子敲打了一下养父的手,养父才缓过神来,一字一句的说到“是关于你和你父母的!”。话一出,我愣住了,到是强子他们饶有兴趣的看着我“爸,我不是知道吗,我爸是挖煤煤矿塌下死的,我妈是难产死的。”
李全深吸一口气,深邃的眼神勾起了回忆“并不是!你长大了,也该告诉你了。
强子,丫丫,你们端饭去照台吃。”
强子和丫丫只得端着碗近厨房,不过还是猫着脑袋偷听。
“我和你爸是有过命的交情没错,但是就因为这个,才导致你父母死掉,我也是愧疚才带你回来的。
十八年前,我和你父母根本不是挖煤的,而是小有名气的引路人,也就是渡刚死掉的人的灵魂,让死人魂魄不走冤枉路犯错,好好的去投胎。
那天晚上你妈刚好临盆,但是那是谁也不知道,估摸个日子起码还有七八天的样子,我们又接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单子……”说到这里,李全情绪有些惊恐,连忙拿纸巾檫汗。“爸,你,你们这……”我听后完全不敢相信,手心都是汗!竟然我的父母竟然死因和养父有关系,万一是养父害死的,我该不该为父母报仇!可报了仇更是十恶不赦了!毕竟有养育之恩啊!我想听他说完!
“芋头,你会这样的情绪,我和你养母也理解。”说着,李全下意识的烟一根接一根的点上,应该是缓解情绪和紧张感!
“和你父亲去的那一天,是有家小姐溺水死了,本来这是一单小生意,我和你爸也没想接,当时也是端午的前一天,想守着你出世,但是对方开价太诱人了,整整二十万,我就开玩笑给你爸说,要不然就去挣个奶粉钱吧,然后你爸也答应了,却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么多!
那天下午,带好了家伙,我们就去了镇上的陈家,我们问好了陈家千金出事的全过程,说是不慎落水的,那我们就排着胸脯说能搞定。
我们想着快些弄完回家,直接就做了法,引了陈家千金上路,事完了陈家也爽快,直接给钱了,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,九几年20万,这可不是小数目,再大的家底也不敢这么挥霍啊,可也没细想,直接回了家,再找了一个接生婆回家候着。
傍晚事情就发生了,我们收到广播,说镇上陈家全死完了!死亡结果全是自杀!不过我们也管不着了,阳间有阳间的法律,我们这些吃死人饭的管不了。
当晚吃完了饭,准备睡觉了,我就住在你爸他们隔壁屋,因为是干的这行,也不会有人打扰,可就在你爸他们睡着的时候,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,我当时没有睡着,我就以为是你爸起来上茅房,也没管,过了一两分钟,这些声音还是没有消失,我就觉得有些不对,随即起身看一下,万一是你妈起来不方便,我也好搭把手!
结果!我起身看见的根本不是你爸妈,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!那是一堆人影,貌似在围着什么,我大喊一声,然后那堆人影就朝我看来,被围着的我也看清楚了!是哪个接生婆!正在被一堆人影啃食着!接生婆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再向我求助!而那一堆人影则全是陈家人!
我又大喊一声,说你们干嘛!对面蹑手蹑脚出来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,嘴角还全是血,我当时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老头!而那个老头不知道说了什么,一堆人就冲过来了!我当时也年轻,直接大吼着拿着一根棍子就冲出去了,你爸妈也被我吵醒了,也探出头来,我连忙叫他们回去!你爸把你妈送回屋子里,也抄出家伙,直接跟我一起打,打了好一会儿,没一个人倒下,我们也是急到忘了这一群可能不是人了,直接拿出吃饭的家伙,果然有效。
而这是!你妈的房间却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!我心里那是咯噔一下,完了,不会这个时候要生了吧!确实也是要生了,我和你爸再次打到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,连忙跑进屋子里,却发现你妈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很痛苦不停在挣扎!而旁边坐着的却是陈家千金!她一只手正在抚摸你妈的肚子,另一只手掐这你妈的脖子!
我们当时就吓到了,这根本不可能的事!然后她转过身,脸色极其苍白,嘴角裂开死亡的微笑!你爸直接就拿出桃木钉,可是没有用!她好像不怕,诡异的笑着后退,然后就消失不见!
你爸连忙跑过去,我则是往外面跑,一定要守住!可是都一起消失不见了,我也不管什么了,直接进去看有什么帮得上的,进去你爸就呆呆的坐在地上,而你妈已经断了气!我不敢相信的退了几步!我直接抓住你爸的胳膊大吼到!让他看孩子怎么样了!结果反常的是,你还活着!但是从死人肚子取娃就不是接生了,而是接阴,没有专门的接阴手段会酿成大祸!我和你爸当时也没管这些忌讳,直接剖开了肚子取你出来,但是你没有哭!我们只得先给你妈安葬好了,再连夜跑去让镇上的神瞎子看一下,我们给他说了今晚发生的事,神瞎子说你不该在晚上生,必须是明日午时,不然以后就是鬼魂的躯壳,瞎子给了我们支了一招,让我们贿赂鬼差,让我们抱着孩子一直烧纸钱脱到明日午时,这样的话生死簿上的字就晚一些写!
我们也是立马照办,果然第二日中午,你就哭起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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